阿珠不自觉的眼神总往那两条交缠的手臂看,答话倒没有差错。
“四小姐担心小姐您在外边受凉,误了长明先生的课可不好,是以嘱咐奴婢领着小姐过去见一见定南侯府小姐。”
周菁菁努努嘴,四姐才不担心耽误长明先生的课呢!
若是她这次又告病假,长明先生非但不准,还要告到祖母面前说她扯谎。
祖母一生气,挨板子的是同在学堂念书的几位姐妹。
周菁菁想到一件事,转头问阮妙菱:“你知晓了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
“妙菱。”阮妙菱简单道,因为她瞧见了正走向这边的侯府管事。
周菁菁恋恋不舍松开已经焐热的手臂,“妙菱姐姐且先四处转转,我去见了四姐再来找你玩!”
“古小姐,我家侯爷有请。”
侯府管事余光短暂地瞥了眼离去的周菁菁,不由佩服阮妙菱耐心可嘉。
熟知周家人的都知道周五小姐要比四小姐难伺候,全因她眼下是个不知事的孩子,不知者无罪,而阮妙菱却能与她把臂亲昵……
奇怪的是——他心中竟有点羡慕这种两小无猜的感情!
阮妙菱被侯府管事领进定南侯书房时,珠帘后传来雄健浑厚的笑声,其威慑力与敲山震虎无异。
“侯爷,古小姐到了!”
“快请她进来!”
定南侯话语中流露出迫不及待之意。
“古仁你可不老实啊,要不是本侯从贺知府的小儿口中得知,只怕是一颗明珠要蒙尘!”
两人说话间,阮妙菱施施然站到珠帘外,对座上的定南侯施了一礼。
“妙菱见过侯爷。”又看向古仁,喊了声“仁叔”。
定南侯抬手,亲随替古仁斟酒。
“礼数挺好,你这远房亲戚的规矩学得比我的几个顽女强多了!”
古仁呵呵道:“侯爷过谦了,她不过是随便学学的。”
当初公主本就不打算强迫小姐学宫规礼仪,只是偶尔见小姐举止有错从旁提点两句……当真不是他故意在定南侯面前自吹自擂。
书房里只剩下定南侯信任的亲随,管事守在门外。
古仁等阮妙菱在他身旁站定,举杯敬定南侯一杯才道:“侯爷,妙菱这孩子尚在襁褓时,您见过的。”
“哦?你的远亲也曾在南边征战过?”定南侯这次认真地开始打量阮妙菱的容貌。
乍一看觉得眼熟,可细想又没有任何思路。
“不仅如此,他还曾受过侯爷您的指点,剿匪窝招安匪首,您亲口称赞过的!”
定南侯细细品了品古仁的话,他征战南疆半辈子,提点过的下属不知几许,再缩小范围落到剿匪之上,印象用倒是有四五人。
“妙菱姑娘,你姓什么啊?”定南侯尽量使自家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以免吓坏了小姑娘。
阮妙菱没想到定南侯的嗓音能在浑厚与细声细语之间切换自如,生生把蔓延到嘴角的笑憋回去,站到定南侯面前。
“大家听说妙菱是仁叔的远亲,皆先入为主以为妙菱与仁叔同姓,其实妙菱本姓阮。”
阮……妙菱!
定南侯卧在圈椅中的后背突然直起,不可置信的盯着阮妙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