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阶赧然一笑,摸摸耳垂,“应当的,妙菱你不用担心,方才我已经给崖上的人指示,师娘他们一会儿就能到!”
阮妙菱看秦阶手中的火把快烧尽了,指着问道:“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她不提,秦阶还未注意,秦阶低头一看,火舌已经舔到了木棒。
秦阶道:“在峭壁上找你的痕迹时,已经用去许多,这是最后一根……”这还是阮妙菱问起,他悄悄摸了摸后腰才发现的。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位置,有没有火把也无关紧要,秦大哥陪我一起等啊?”阮妙菱往后退了退,余出更多空间给秦阶。
秦阶剑眉微蹙,似在担心,点头侧过身靠着石壁,解下身上的披风隔在阮妙菱身后。
火光一点一点熄灭,秦阶闭上眼,手藏在身后扣着石壁,他的呼吸慢慢沉重,却在努力克制。
阮妙菱听着声音觉得奇怪,问道:“秦大哥受伤了?”
“没有的事!”秦阶握拳,嗓音有些发抖,语气已经不受控制地刻薄了三分。秦阶把头扭到一边,使劲咬了一口下唇,唇内一下子渗出血,让他清醒了点。
“你喝水……手若是暖了,便把塞子合上……”
“秦大哥你怪怪的……”阮妙菱合上牛皮水囊的塞子,慢慢向秦阶那边凑过去,“莫非你受了伤,却在瞒我?你这样会让我更不安的。”
阮妙菱摸到了秦阶的袖子,轻轻摇了摇,没再听到秦阶的声音响起。
从前京城的人都传五军都督府的小都督生下来就得了一种怪病,因为这个不招秦大都督喜爱,才会在七岁时被大都督送到沙场上去,眼不见心干净。
阮妙菱一直把这当流言看,徐元在五军都督府做事时,她也曾问过一两句。徐元说不曾看见秦大人喝药,身上更是连一点药味儿都没闻到,由此,她更相信那些是谣传。
可是秦阶眼下的情况不乐观。
东方亮说过,有些病得了,并不一定要吃药。就像相思病,得用“奇方”医治才见效。
在她胡乱猜想的时候,秦阶突然开口了。
“我没有受伤,老毛病了。你不要害怕,更不要靠近我,从前和师傅在南疆杀敌时,那些人就是在夜里接近我,才神不知鬼不觉死的。”
阮妙菱不知世上还有这样奇怪的病,若是让东方亮知道了,秦阶怕是每日都被他缠着研究。
“那你发病的时候,都用什么法子缓解?像是常年咳嗽的人,只要在咳嗽不止的时候给他们喝梨汤或是枇杷膏,就能止咳,秦大哥应该也有的。”
黑暗里秦阶艰难地睁开一只眼。
有啊,可是那个东西不能随身带着,尤其是现在。
阮妙菱的画偷偷被他留下了一幅,若是带在身边被她看见了,该如何解释?
说你就是医治我的良药?
呸,那是流氓才说的话,他绝不会说的。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