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捧着茶姗姗来迟,阮妙菱起身告辞,问儿趁无人注意瞪了那小童一眼,小童回瞪她一眼,旗鼓相当气势不输对方。
徐元要送,被阮妙菱婉拒道:“你们不是还要下棋么,沈公子连棋盘棋子都备好了,不杀一局怎么痛快?再说你送我回去,回家以后天该亮了,不去翰林院应卯了?”
“我拉你出来,自然要把你完完整整送回去,不是说挨罚得一起吗?”徐元同沈岸告辞。
沈岸感激对阮妙菱和徐元拱手作揖,“两位屡次相处,这份恩情沈某铭记于心,若是能顺利为家父翻案,往后沈某愿意为两位端茶送水,做个书童。”
“沈公子是第一词人呢,谁敢请您做书童呀,大把的人想把您请回家吟诗作对呢……”问儿在一旁酸溜溜道。
阮妙菱淡淡道:“走了,真晚了,娘第一个治你一个不规劝的罪名!”
这天夜里的事回去阮妙菱没对任何人说,问儿自然不会拿着四处乱讲,守门的因为有问儿威吓,加上要谋生计,更不敢多嘴,一夜平安无事。
……
安远侯府做事极为迅速,很快就送来见面的时辰地方。
“小姐,江小姐约咱们晚上在酒楼见面,奇奇怪怪的,最近和小姐见面的人怎的都爱选在晚上见人?”
问儿拿着帖子自言自语进来,阮妙菱接过,原来帖子里夹着一张洒金燕子笺,上面的簪花小楷十分抢眼,是出自女儿家的手笔。
“想不到江小姐常年在庵堂和青灯古佛相伴,竟能练出一手好字,应该是抄写经书练出来的吧……不如小姐也练一练,兴许比江小姐写得更好呢!”
阮妙菱收好燕子笺,“比这个作甚,难道我的字写得不好吗?”
问儿嘟嘴道:“好是好,就是不像江小姐写得这样秀美,大马金刀的倒像出自男儿的手笔。将来万一婆家拿这个说事,小姐找谁诉委屈去?”
“我还能被委屈不成?”
想当初徐元的母亲可不曾嫌弃过她的字,反倒夸赞过呢。
“小姐当然不会被委屈了,谁敢给小姐脸色瞧,我问儿第一个上去把他痛扁一顿,打得他亲娘也认不出,哈哈哈!”问儿得意叉腰大笑。
“好了,赶紧把礼物备好,晚上见到江小姐的时候,你切记不能多嘴。她这些年过得不好,心思肯定比别人细腻百倍,不要弄得她才像那个道歉的人,喧宾夺主就得不偿失了。”阮妙菱吩咐道。
问儿乖乖听着。
京城的夜色有繁华,亦有冷清之地,江小姐选的酒楼就处在冷清之地,一路过来听不到嘈杂的人声,就连灯笼也不多见。
出门时问儿叫上了黄霸黄良以及仇大千护卫,加上一些隐在暗处保护的人,万一江小姐带了安远侯世子来,不到三两句打起来,小姐也不至于失了势。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