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瀚伸出一手将其余下的话打断:“你不必与本王解释,本王在决定来东宁的时候便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日,索性把他也一并带来了。”
“他?”衣上云一脸疑惑地道。
话音刚落,一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长姐!”
衣上云寻声望去,透过屋内的屏风,隐隐约约见一身姿挺拔的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待其绕过屏风而入,她着实对这来人惊呆了,眼前来人墨发全束,两道英挺剑眉,一双锐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之鹰一般。
衣上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将其全身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后,又眨了眨黑眸道:“你,你是……俊儿?”
衣上俊平生第一次尤为认真地对衣上云抱拳行礼:“托长姐的福,承蒙殿下不弃,如今,俊儿已是秦王殿下麾下的一名将领,俊儿能有今日,全是长姐给的,俊儿谢长姐的再生之恩。”
看到衣上俊如今的改变,衣上云心中倍感欣慰,遂看向轩辕瀚的脸堆满感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殿下……”
然轩辕瀚却只在嘴角勾出一抹浅笑,盯视着她的眼睛,一脸宠溺。
衣上云看着此时眼前已然不同往日的衣上俊,心里不知有多欢喜,待回过神来,方才急急问他:“对了,俊儿……父亲,母亲,还有姨娘,以及雪儿,他们都可还好吗?”
衣上俊道:“长姐放心,家中一切都好。”
“哦……”听到家中平安的消息,衣上云忽地情绪变得低落了起来,低下头去。
她知道自己本该高兴,可同时又觉得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原来对于整个衣府,她竟是如此地被忽略。
见到她忽然淡去了脸上的笑容,轩辕瀚瞬间明白了过来,遂斜眼过去怒瞪了衣上俊一眼。
衣上俊忽地醒悟,尴尬地忙开口解释道:“长姐有所不知,当家里人得知长姐失踪了的消息时,父亲心急如焚,当夜便派我和燕儿连夜冒着大雨赶往城南寻找长姐,可惜,终究我们还是错过了。后来,好不容易盼到燕儿回来了,却唯独不见长姐您。再后来,在与北烈一役中,秦王殿下他更是因以为长姐已被……”
听着听着,霎时间,轩辕瀚忽然伸出一只拳头来抵在唇边发出一阵重重的咳声:“咳咳咳……”
见衣上云显然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轩辕瀚急忙转移其注意力,对着衣上俊道:“衣将军今日怎么那么多废话?”
“长姐,其实我们大家每个人无时无刻不都在担心你的安危。”衣上俊匆匆说完这一句,遂吐了口浊气,忙收了声音。
衣上云闻此,心中顿时倍感温暖,再次扬起了笑脸来。
轩辕瀚伸手悄悄拉起她的纤纤玉手,道:“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衣上云欲言又止道。
轩辕瀚说着,余光斜了一眼衣上俊,衣上俊再次开了口,道:“长姐有所不知,此次俊儿之所以同殿下一道来东宁,实则是受父亲嘱托,前来告诉长姐,关于长姐您的身世。”
衣上云顿卸去了脸上的笑容,疑惑地道:“我的身世?”
衣上俊眉头蹙起,娓娓道来:“对,长姐的身世!”
……
听完衣上俊的话,衣上云不知何时,竟早已不知不觉默默攥起了两只拳头。
轩辕瀚一见心疼极了,悄悄地朝其伸过去自己一双大而有力的手将其捉住,牢牢握在了自己的掌心,其温柔的眼神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衣上云不能相信,更不能接受,忽抗拒着道:“可这一切,也都只不过是你们的猜测,根本就没有证据能证明我到底是不是,不是吗?”
看着衣上云投向自己满是置疑的眼神,轩辕瀚道:“前几日,本王在东宁国君身边安插的细作传来消息说,东宁国已故的嫡皇后有一只七彩 金丝彩玉镯子,此乃为嫡皇后一脉世代相传之物。”
话未说完,衣上云的思绪再次凌乱,嘴里默默地道:“七彩 金丝彩玉镯子,镯子……”
这时,一旁的衣上俊似是亦想起了什么,再次急急开了口:“对,那只镯子,长姐可还记得,曾经与母亲发生争执,差点儿砸了那只镯子,险些毁了……它。”
一时间,衣上云凌乱的记忆,加之听闻了衣上俊刚刚所说,此刻本就五味杂陈复杂的心情,竟忽然因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柔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