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药熬好了,我去拿碗。”说完起身回屋,迅速的取了只碗回来,放在干净的地方,宋子羽倒了一碗药和陆采青一起往屋走。
陈氏病虽然重,可是耳朵却格外好使,二人坐在院中谈话被她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她躺在炕上,边听边回想着陆采青到了他家之后的种种,心里充满了愧疚,是啊!如果当时要是她好好待她,不让自己的败家儿子欺负她,现在家里不会是这样萧条的景象,儿子虽然爱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惨死。
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媳妇再好现在也是别人家的了,她们可是诚心诚意的侍候自己,自己还和人家摆脸子斗嘴,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现在悔之晚矣。
陈氏后悔自己当初的作为,可是现在却悔之晚矣,再好的媳妇也是人家的了,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儿子惨死,村上带人替自己办了后事。
自己重病在炕上,谁也没来嘘寒问暖,只有她们和村长夫妻来看望自己这个将死之人,以前那样对她,她还不计前嫌替自己擦这擦那,收拾屋子,在坏的心肠,到了最后时刻也被暖化了。
何况陈氏这人心不坏,只是自私自利一点,始终为了她陈家为主,认为陆采青是个外人,所以才那样对她。
正在想着,二人端着药碗进了屋,陆采青坐在炕沿吹了吹:“来吃药吧!趁热吃药效见效快。”
陈氏不想转变那么快,这人心隔肚皮,本来自己在她面前就没个好印象,现在耍耍性子,自己自生自灭也好。
便横下心一闭眼道:“拿走!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下毒,我不喝。”说完一用力,把陆采青端的药碗一下子扒拉洒在了地上“咣当”一声药碗也碎了两半。
陆采青赶紧甩手,刚刚没有防备,没想到老太太会有那么大力气反驳,一个不小心烫到了手背,陆采青赶紧起身走到屋外,舀了一票凉水冲在自己手上。
宋子羽心疼的想要数落老太太几句,看她面色苍白还在病中就欲言又止,走了出去,抢过水瓢又舀了一大瓢,慢慢的替她冲凉。
“好了!宋大哥!不疼了。”陆采青知道他生气了,无处发泄,还心疼自己的手,红肿了一大片。
他听到她说话,才停止手上打我动作,担心的问道:“有用吗?还疼吗?”
陆采青为了让他放心你,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红肿的手背道:“你看!打一下都不疼了,就是红了点看着吓人,没事要又不是特别的烫。”
“别打!都红成这样了,这老太太太气人了。”宋子羽无奈气的不能骂不能打的,只好埋怨了一句。
“没事!病人嘛!再去倒一碗就是了,这可是花银子买的,可不能随她使性子,不吃就灌下去,可不能由着她来。”陆采青虽说对她没有怨恨,但是也不是宠溺的地步,熬了药不能任性,就是灌下去也得吃了,哪怕日后算账也好,吃了之后,这样她才对得起自己的陈大哥,对得起自己。
二人又换了新碗,端来了药,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她的话,还是心里有愧,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把药喝的一滴不剩。
两口子正在拾掇碎掉的药碗,就听见门口有人喊道:“陈家姐姐在吗?我是村长找来侍候老姐姐的。”
陆采青听了道:“村长叔这下办事还挺效率。”
把人请了进来,大家相互介绍了一番,陆采青才知道人请来是先试用,还没谈好价钱,陆采青干脆花了大价,一月一两银子,包吃包住直到老太太完全康复为止,来人名叫陶婶,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家里男人在镇上做工不长回来,所以自己有这个条件才来试试。
谈定了条件,陶婶就直接住了下来,陈氏想反对都没有机会,只能任由陆采青安排。
村长后来知道了陆采青付了人工钱,还一直不好意思想要村上掏钱,被陆采青拒绝,村长就不在纠结,不时让媳妇去看看陪着陈氏说说话。
陆采青两口子把事情安排好就回去了,一日三餐都是在家做好了,子飞来回的送,供陈氏和陶婶两人的吃食。
白日里陆采青还去帮陶婶的忙洗洗涮涮的,看着陈氏一天比一天好转,陆采青沉重的心情才慢慢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