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对面,其他几人对弈下棋,夙染和北冥修则分立两旁,暗中观察街上的动静。
他们不知鬼‘门’‘门’主面容如何,以昙萝“鬼斧神工”的画技,也只能看出柒杀夜身形颀长,一双暗金‘色’瞳眸锐利如鹰,肤‘色’苍白而透明。
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正在此时,纷纷攘攘的街道恍若施了消音术,静谧下来。
街尾,红伞,一人。
那男子悠悠走来,闲庭信步般优雅自如,面容被黑‘色’大氅遮掩,只能看出一抹略显苍白的肤‘色’。
虽是单身赴宴,但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与众不同的桀骜不羁,引人侧目,再加上一柄鲜红似血的纸扇诡异莫测。
待他走近,才看清红伞上恰似黑‘色’曼陀罗的图案,不过是堆积如山的骷髅,形态各异,笔触‘精’细。
原本是盛夏暖阳之际,却伴随着他的走来如坠冰川,寒气森森刺骨。
“这是罕见的冰系灵力。”璇玑拧眉说道。
难怪向来会见风使舵的昙萝也栽在他手上,这男人敢在魔都最繁华街道释放灵力,只是为了让旁人忌惮不敢近身,这需要多么强大骇人的修为才能做到!
夙染寒着脸,双臂环‘胸’冷眼看他。
北冥修则眸‘色’愈发暗沉,有一种棋逢对手相见恨晚的感觉,擅长冰系术法吗,有意思。
男子踏入酒楼,收伞,戴上银丝手套,径自走过迎上来的伙计。
“客官你?”
“嗯?”
一双暗金‘色’瞳眸斜斜掠来,刹那间爆发的威压让伙计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就溢出刺眼的血丝。
其他几位伙计纷纷退缩,只当他是上‘门’闹事者,实力剽悍,只求对方不要砸了他们的金字招牌。
“‘门’主这边请!”楼上匆匆走来一位身着白衣的雪晗宫弟子,眉眼低垂,对此人甚是恭敬。
“嗯。”他迈上木梯,不用对方带路就准确寻到辰歌所在的房间。
这名弟子无不惊讶,只有神识强大者才能覆盖整座酒楼。
二楼房内,“辰歌”双眸微阖,察觉到来者的气息,面纱之下,水润樱‘唇’微微勾起。
柒杀夜推‘门’而入,最后站定在辰歌面前,神‘色’淡漠俯视看她,不待对方发话,启‘唇’道:“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说明你的意图。”
面对男子极为不屑的眼神,她刚要脱口的话戛然而止,只是清冷一笑,取出银镯放在桌上。
“想必鬼‘门’‘门’主认得此物。”
“嗯。”他神‘色’淡淡,对这件让世人趋之若鹜的圣器投去一眼。
正给两人斟茶的琉璃站在桌边,他只需探出手便能夺取。琉璃不动声‘色’,替柒杀夜慢慢斟上香茗,在茶水溢出杯沿时继续添茶,浅绿‘色’液体流淌开来。
直至柒杀夜和辰歌纷纷注意到桌面,琉璃这才惊慌失措的放下茶壶,诚惶诚恐:“主上息怒,主上息怒......”
他拂袖去擦拭桌面,袖口刚触及银镯附近,便听见辰歌沉声说道:“你且退下。”
琉璃还‘欲’逗留,袖口已碰到银镯。
“退下!”‘女’子厉声说着,语气更是低了几分,带着刻不容缓的强硬。
“是——”琉璃收回手,讪讪应道,转身走向‘门’口。
雪晗宫其余弟子一并随他退出房间,掩上‘门’扇。
而壁画之内,昙萝化作木簪,观看“狂霸拽”‘门’主对弈“高傲冷”‘女’神的年度大戏。
屋内现在仅剩柒杀夜和辰歌两人。辰歌没想到有着炼器狂魔之称的‘门’主对银镯兴趣平平,就连重漓帝君都争相抢夺,难道这男人就没有一点野心?
这毕竟是有着开天辟地、穿梭太虚之力的圣器,得之者,既能得天下,亦能倾灭天下。
“所以你给我看这件圣器是何意思?”柒杀夜随即入座,指尖在桌面轻轻敲着,随着手指落下,溢出的茶水凝为冰面。
“听闻‘门’主能将伏羲琴纳为己有,本尊想让‘门’主助我一臂之力,让银镯强行认主。”如若不让银镯认主,它不过是只普通的镯子,如何让世人臣服!
柒杀夜冷然一笑,眸‘色’锐利,如同能看穿对方藏匿在心底深处的黑暗。
“你果然不是辰歌。”他突然说道。
‘女’子呼吸一滞,气息紊‘乱’,眼底暗‘潮’汹涌,在外人看来却似面不改‘色’般,那张姣好的脸蛋依旧完美到无懈可击。
“你到底帮不帮我?”
“自不量力,我为何要帮你。”
“就凭这个。”她幽幽说道,取出一副画像,摊开在男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