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的深情，让钟晴无所适从，她知道现在他听不进去其他话。就像钟晴不爱许若这件事，许若早就知道，钟晴很早之前就已经拒绝过了，可喜欢就是喜欢，如果喜欢一个人能那么简单放弃的话，世上何来“永远”这一说呢？

“你不喜欢我，我可以努力，但是顾修……他配不上你。”许若道：“当年他没有保护你，让你被顾子寒威胁，现在他又强迫你回国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钟晴，你真的要清醒一点，你要看清顾修的真面目！”

听到许若说完这番话，钟晴才发现如今的许若变得很偏激，他的瞳孔充斥着红血丝，额头冒出青筋，像是急于发狂又急于扼制般似的。

“我们今天说的事情，和他无关。”钟晴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让许若最难接受的事情，她道：“更何况当年是我对不起他的，顾子寒犯的错，顾修也是受害者。”

“所以到现在，你还在为他说话。”许若苦笑，尤其在看到钟晴没有否认后，他心底的悲伤扩散的更大了。

“你还喜欢他，对吗？”

钟晴抿着嘴唇，这一次，她没有沉默或者否认，而是直视着许若的双眼认真的说道：“是，我喜欢顾修，从三年前到现在，我没有忘记过他，我一直都爱着他。”

她只是不敢再靠近他，因为不想再伤害他，更不敢轻易说出那份喜欢，怕从前的噩梦会再一次上演。

说到底，钟晴还是缺乏最后的勇气而已。

许若看着倔强的钟晴，这正是他最喜欢她的样子，哪怕她的话像是毒药慢慢结束他的呼吸，他也愿意一直这么看着她。

“我知道了。”许若笑了笑：“我欠你一句道歉，钟晴，对不起。”

“最早该说道歉的是，就像许知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因为我，顾子寒不会把你的腿打断。”

不管是许若后来的欺骗也好，还是许知言的威胁也罢，如果当初钟晴能警惕顾子寒，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她可以怪许若，但她更应该怪自己。

“你会原谅我吗？”

钟晴不知怎么回答他，只好道：“至少不是现在。”

许若松了口气，他很怕会听到钟晴说出那种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的话。

如果钟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许若的话，那么她最先不原谅的，就是当初的自己。原本以为重生后会改变很多事情，可最后老天爷还是给了她比死还难受的考验。

许若站起身，他不安的张开胳膊，可能是害怕钟晴会拒绝，他犹豫着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这次，我会试着放下爱你。”

钟晴还没开口说话，突然听到咖啡厅二楼传来鼓掌的声音，紧接着顾修的声音响起：

“大张旗鼓的包下我的店，还和我的助理上演这一幕，怎么，现在都流行在咖啡厅里拥抱吗？”

顾修从楼梯走下，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咖啡厅内十分突兀，直到顾修站到许若面前，他挑了挑眉，发现许若已经站起来了。

“你们在庆祝吗？”顾修冷笑一声：“为了你早就恢复的腿？有句话叫怎么说来着，自欺欺人对吗？还是脸皮太厚，利用别人对你的愧疚装了三年的残疾？”

许若抿着嘴，顾修的嘲讽虽然难听，却是事实，刚刚钟晴没在许若面前说一句过激的话，没先到顾修倒是替她都说了。

不过在顾修说的这些话里，许若竟然听到了点醋意。他不确定的转头看钟晴，后者的表情有些尴尬，但是好像还有点脸红？

顾修是不是也对钟晴有感情？钟晴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许若不忍把视线从钟晴脸上移开，因为他总有一种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预感。

许若看钟晴的样子惹怒的顾修，他微笑着挡在钟晴面前，指着门口的方向对许若说道：“我想以礼貌的方式请你离开，所以我只对你说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