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不动声色，像是在考虑许知言话的可信性。

“资料不仅经过钟晴的手，其他接触过资料的人有没有追查？”顾修问道。

“他们都没有理由动手，钟晴的嫌疑最大。”许知言说完这句话，突然察觉到漏洞，她又补充道：“当然，我也跟几个部门的经理查过了，他们是清白的。”

顾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顾修，既然钟晴已经被开除了，你就别再想她了。”许知言靠近顾修，故意放柔了声音，说道：“你的身边不只有她在，你还有我啊。”

顾修什么都没说，直接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离开了办公室。许知言想要追出去，魏岚却挡在了她面前。

“既然许小姐是代表维尔集团来查明资金流向的，就请你做好自己的事情，顾总还有事情要忙，恕不能奉陪。”

许知言没有再掩饰情绪，她愤恨的瞪了眼魏岚，低声骂道：“你不过是顾修养在身边的一条狗，给我滚开！”

魏岚没有被激怒，而是道：“表里不一的人，连狗都不如。”

Y-ing集团十三楼的财务部内，原本应该按时午休的员工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财务部主管胆战心惊的把资料递给顾修，不知为何，稍稍靠近顾修的人都会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着的恐怖气场。

“这笔账最后是谁核对的？”顾修问道。

“是钟助理。”主管道：“所有要入档案的资料都要经由魏先生或者钟小姐的审核，我们财务部的人不敢坏规矩，被审核过的文件直接入档，没人能看到。”

“既然没人能看到，又是谁发现了二十万的亏空？”顾修问道。

主管惊觉一时失言：“这、这……”

“谁最先发现问题的？”顾修的眼神像是利剑，一眼就能把所有人看穿，包括这个在不停擦冷汗的主管，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在心虚。

明明是个很好的逼问机会，顾修却在这时合上了文件，转身离开了财务部。

同一时间，在市内某餐厅里，钟晴接过瀚文拿来的资料，核对着钟式集团这边的资料，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这里被人涂改过。”钟晴指着文件上面的黑墨水，在餐厅的灯光下做对比，瀚文凑过去一看，果然有被人改过的痕迹。

“所以……不是钟式集团出了问题，而是我们维尔集团的人做的？”瀚文紧皱着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他从马尔代夫带来的文件被查出了问题，也就是说维尔集团里有人伪造了合同，导致公司损失近千万。

“不，如果没有人配合，那边不敢这么做。”钟晴道：“这几天我查了一下，当时给钟式集团转预付款的虽然是维尔集团的名字，但转账地点却不是马尔大夫那边的银行，所以我有个推断，也许是维尔集团内部的人配合这边的人，私吞了预付款，并且开出了假的转账证明。”

瀚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份合同我一直跟着，绝对不应该出错，但有一个人接触到了这些文件……”

“许知言，对吗？”

瀚文苦笑：“前段时间我们公司是考察你们钟式集团的真实情况，是许知言在其中帮了忙，我爸很相信她，所以这些文件她也接触到了……”

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钟晴按着酸疼的太阳穴，觉得十分疲惫。

“你和许知言到底有什么过节？她为什么要这么搞你？”瀚文实在不明白，许知言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钟晴背黑锅，可就算事情成功了，她又能得到什么？

“许知言要的不是钱，而是人。”钟晴道：“现在看来，我被顾修赶出了公司，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要怎么做？”

钟晴冷冷一笑：“总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