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机,转动方向盘专心开车。
而此刻回到病房的苏以沫并没有消沉下去,她努力喝着白粥,鸡汤,果汁,牛奶等各种营养丰富的食物。
她要化悲愤为动力,多吃,多睡,争取早日康复,早日回到工作岗位上。
只有事业和健康才最值得信任和依靠,其他的……
她垂下眸子,逼回眼底的泪,喝光碗里最后一口白粥。
“我手机呢?”吃完早饭,她看着收拾桌子的佣人,问。
“在送来的路上呢,昨天来的匆忙,我忘帮你带着了,抱歉。”
“不用抱歉,那种情况你们一定都吓坏了。”
吃饱了,苏以沫从床上下来,在病房里来回走着,遛食。
半个小时左右,手机送来了。
苏以沫看着屏幕上顾厉琛的未接电话,眸光复杂,几秒后,指尖一滑,选择忽略。
她给沈卓,安迪各打了一个电话,说明缘故,请了一天的假。
打完点滴,她一觉睡到中午,然后不顾佣人劝阻出了院。
她没回京华艺苑,而是回了自己新买的房子。
她现在不想看到顾厉琛,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摁下六位密码,推开门,苏以沫拖着虚弱疲惫的身子换了鞋,进到客厅。
她把包放在桌子上,瘫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息。
她现在身体真是虚的厉害,走了几步,就出了一身的汗。
他刚歇半分钟不到,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便响在她耳边。
“以沫,你怎么了?生病了么?”
祁夜立在她身旁,弯着腰,神情关切,心疼的道。
苏以沫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一口气叹进地心,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目光疲惫又无奈的望着祁夜漂亮的像朵花似的脸庞,“您老怎么又来了?您就这么闲么?”
祁夜嘴角上扬,露出灿烂又明媚的笑容。
“我想你了,沫沫你这是感冒了么?你吃药了么?你应该在家里备个药箱的。”
“沫沫?别恶心我好么?还没来得及买,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家没有药箱的?”
“我什么不知道啊。”
祁夜笑的更开心了,甚至还有些自豪。
苏以沫看着他欠揍的笑容,只觉得头疼无比。
“哎呀哎呀,我头疼,你离我远点,别在我眼前晃,我一看见你头就跟炸了似的。”
“嘻嘻,好,我去给你买药,沫沫你等一下啊,我一会儿就回来。”
祁夜没有一丝不高兴,笑容满脸的出了门。
苏以沫望着某人的背影,深深的无力感在她心底里不断蔓延。
脸皮比城墙还厚,油盐不进,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这样的人可怎么弄?
她是走了什么狗屎霉运惹上了这位爷?
十几分钟后,祁夜回了来,手里提着一个大药箱,药箱里满满的各种药。
苏以沫依旧靠在沙发上,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那个姿势,似乎已经放弃抵抗,向命运妥协了。
“沫沫,药买回来了,你吃点吧好不好?你要是嫌药苦,呐,我还给你买了糖。”
祁夜把手里的棒棒糖递到苏以沫面前,大眼睛亮晶晶的等她接下。
苏以沫看他孩子似的满脸期待的模样,竟有些不忍心拒绝他了。
她看着他,眼神极其复杂。
这个男人,她从来没看透过他。
她困惑极了,完全不了解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之前从来没遇到像他这样矛盾又复杂的人,既有天使的一面,又有魔鬼的一面,随时切换,且完全不违和,对于这样的人,苏以沫思来想去只能用那个非常极端的词来形容他了。
变态!
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变态。
苏以沫看着那根棒棒糖,静默了几年,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她目光越过他,望向自己前几天新换的密码门,心累无比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的?”
“这有什么难的,我小时候就能开这种锁了啊。”
祁夜打开另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含混不清的道。
他回答的理所当然,漂亮的脸上毫无愧疚,气的苏以沫都想拿菜刀砍他。
“这是我家,你不觉得你没经我同意,随便进来很不礼貌么?你这行为跟小偷有什么区别?”苏以沫咬牙切齿的道。
“没区别啊,我小时候就是做小偷发家的啊。”
祁夜很认真的想了想,笑眯眯的道。
“你!”
苏以沫看他一派天真的模样,虽然气的要命,却莫名的也有些心疼。
啊啊啊啊啊,她为什么会心疼一个变态啊!难道她也被传染了么?
这男人简直是病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