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厉琛垂下眼眸,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
他心里很难过,很愧疚,然而却都于事无补。
这件事他大错特错,且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以沫,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红了眼眶,声音极低,压抑着悲痛的情绪。
苏以沫没有说话,她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心里怨他,恨他,对他很失望,却也无法完全忘记他。
哪有那么容易就不爱一个人呢,反正她是做不到。
可纵使以后她一点一点原谅他了,这件事也仍然是她心中扎的最深的一根刺。
只要一碰,就疼的要命。
她永远也忘不掉他给她带来的无助和绝望。
她再也无法完全信任他了。
没了信任,两人的关系就脆弱的像一个沙子垒出来的城堡,一碰就倒了,散了。
“厉琛,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没法再信任你了。”
苏以沫离开了,顾厉琛仍呆呆的望着她刚刚所站的地方。
……
“真的完全好了么?”
苏以沫怀疑的望向秦叶。
祁夜跟苏以沫说不用给他熬汤了,他已经完全好了,苏以沫不相信,向秦叶求证。
秦叶点头,“嗯,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不过,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即使好了他身体底子也会发虚,所以可以再巩固巩固。”
祁夜刚要高兴,便听他话音一转道,脸上愉悦笑意顿时僵住。
“听见没有,秦医生说再巩固巩固。”
苏以沫看着祁夜绝望的脸,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他是兽医哎,你听他的话?”
祁夜进行最后的挣扎。
“他是兽医也把你治好了,那你是什么?乖乖把汤喝了吧!”
“唔唔唔……”
苏以沫把住他肩膀,端着鱼汤,强硬的喂到他嘴里。
喂他喝完汤,苏以沫在厨房洗碗,祁夜在鱼缸旁喂鱼,秦叶跑到院子里逗狗。
洗完碗,她掀起眼皮,向窗外望去。
窗外的景象安宁而美好,让她生出一种错觉。
一种这世界就是这样的错觉。
可她心里知道,不是的,所有的美好都不过是暂时的假象。
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祁夜不会,秦叶也不会,他们终究还是要卷进残酷的现实里被摧残的伤痕累累。
她很难过,但渐渐的释然了,至少这一刻,他们是真的开心。
“以沫,以沫你快看,鱼长大了一点了。”
祁夜抬眼望向苏以沫,像个孩子似的一蹦一蹦的欢呼。
苏以沫嫌弃的撇了撇嘴角,“幼稚!”
她嘴上吐糟,但还是甩了甩手上的水走了出去。
“我看看,哪条大了啊?”
“都大了呀,嘻嘻嘻,多亏了我每天的精心照料,它们才会成长的如此茁壮。喂,傻狗,你给我一边去,你要是敢给我吃了,我掰了你的狗牙。”
小柴跑到缸边去看,被他一顿恐吓威胁。
“乖旺旺,别理那条疯狗哦,咱们玩咱们的。”
秦叶不满自己的爱犬被骂,冷哼了一声,将它搂到一边道。
“死禽兽,你说谁是疯狗?”
“谁说我禽兽我说谁。”
……
苏以沫懒得理会他们小学鸡势吵架,拿手去拨动那盛开的白莲,只觉得它好美好美……
……
“今天天气真好啊。”
韩雨薇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望着碧蓝的天空,心情愉悦的道。
难得休息,骑着心爱的山地车在附近的丛林里拉练。
一为散心,二为锻炼身体。
最近熬夜熬的,她身体都虚了。
她把车子放到一边,铺开一块野餐布,坐下来吃东西。
她一边吃一边欣赏周围的美景心情好不惬意。
可她惬意一会儿就惬意不了了,因为她身前出现了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皱了皱眉,抬起眼皮,便见穿着一身像模像样的运动装,头顶顶着一副墨镜的南俊辰。
“你跟踪我?”
她眉心皱的更深了几分,冷冷的质问。
“是啊。”
南俊辰点头,连反驳都没有,直接承认道。
韩雨薇这个气啊。
她扶了扶额,只觉得胸口闷的难受,头疼的厉害。
这人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还黏上她了,撕都撕不掉。
他是不是真有病,精神真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