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捏着枪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他摇着头，“不……你骗我……下面没有人……”

慕糖却不停，“你知道他们看到你变成这样有多难过吗？他们因为你，连投胎都不敢去。你儿子他一直在喊你，他一直在喊爸爸，他希望他的爸爸能看到他，能回头。他告诉我，他的爸爸在他心底是最伟大的英雄。他知道爸爸救了那个姐姐的时候，他很开心。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有一天长大成人，变成和他爸爸一样的男子汉……”

慕糖的话让周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冒出一股股青筋，他好像真的听到有稚嫩的童声在哭泣，在喊他“爸爸”。

他忽然头痛欲裂，枪口重重的抵着慕糖的脑袋，抓着慕糖的手也更加用力。

“你他妈给我闭嘴，再说话我一枪崩了你！”

他的情绪分明有些激动起来，慕糖周身的疼痛却也更加剧烈，她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好痛……真的好痛……

她的腿有些发软，差点一个踉跄，周齐却猛的一把将她拉得更紧，目赤欲裂的盯着她，几乎是吼道：“飞机呢，别他妈想拖延——”

一道寒光在他话落的那一瞬间破空而来，在空中划出冰冷的弧度，击中他抓住慕糖的那只手。

周齐的身体惯性朝后倒去，慕糖却因为周齐的松手朝前方楼下倒去。

“大小姐——”

几乎是同时，何记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臂。

他的整个身体被拖得朝下落出了半截才停住，却还是死死的抓住慕糖不敢松手。

倒在天台的周齐还没爬起身，就已经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警员控制住。

慕糖的双眼似乎都要溢出了血，她的身体在空中痉挛着，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已经看到了勾魂的使者在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