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杉叹息，又皱眉，“你也别您啊您的了，听着别扭。”

祁然耸了耸肩，“我怕您嫌弃我对您没有礼貌。”

“……”

江崇杉瞪他一眼，“我看你是故意膈应我，如果你真想对我有礼貌，还不如叫我一声外公。”

祁然勾唇，“糖宝愿意叫，我自然会叫，您也不用太心急。”

一听他说慕糖，江崇杉的神色就变了两分。

等到一切都谈好了，才和祁然一起到了慕糖所在的病房前。

他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会不会认他这个外公呢？

江崇杉有些踌躇，祁然一叹，也没故意您啊您的了，只道：“之前我已经和慕糖说过你来看她了，她现在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可能会有些失礼，你不要在意。进去吧，我想你也有很多话想同她说，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你叫我。”

他的从容镇定让江崇杉浮躁不安的心也安定了几分，他点了点头，这才敲门进去。

病房门在眼前关上，祁然没有离开，而是像他说的一样就站在门外，目光幽深的看着病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

病房中，慕糖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就猜到了是江崇杉，虽然之前祁然已经对她说过了，她也做好了准备，可在看到进门的老人时，她还是有几分不自在，特别是在看到祁然没有跟着他进来的时候。

江崇杉比她好不了几分。

他在门前僵站了一下，看着慕糖那张和他亡妻极像的脸，一时间情绪翻涌，就差老泪纵横了。

“你……”

最后还是慕糖先开了口，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让她现在就叫外公似乎有些叫不出口，便只轻声道：“你要不要过来坐？”

江崇杉楞了楞，这才回过了神，他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拄着拐杖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