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屋子里做什么?”
安生紧盯着端午惊慌失措的脸,凝了脸色。她临走的时候走得仓促,那些草药都没有来得及收起,只是紧闭了屋门。若是被端午看到,会不会联想起夏紫芜的病情,然后怀疑到自己身上?
端午勉强牵扯起唇角:“我帮着小姐收拾收拾房间,没想到您突然推门进来,吓了我一跳。”
安生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跳跃过去,落在她身后的妆台上。端午身后,自己的首饰盒大开,而端午的手里,还拿着一支纯银打造的玉兰簪。
她又看向自己盛放草药的衣箱,闭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她翻拣过没有。
安生的眸光在端午的手上闪烁了片刻,清冷一笑,先发制人:“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这里一穷二白,委实没有什么需要精心打理的。”
安生一语双关,端午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十分难堪。
她颤抖着手,将手里的簪子重新放回到安生的妆盒里,盖上盖子,低头默然半晌不语。
安生径直坐下,自顾倒了一杯凉茶喝下去:“明人不说暗话,或许,是夏紫芜吩咐你在找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端午摇摇头,将一张烧得通红的脸紧紧地勾在胸前,手紧攥着衣袖,有些颤抖。
“你若是说,想要从我的屋子里寻什么金银财宝,我还真的不信。整个夏府,谁不知道我夏安生的院子里,连只老鼠都不进?冒着这样大的风险,那首饰又值不得仨瓜俩枣,谁会这样笨?”
端午“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安生面前:“奴婢错了,是奴婢一时间鬼迷心窍,小姐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赶奴婢走,奴婢是实在走投无路了。”
安生斩钉截铁地摇摇头:“不,我这里容不下你。”
端午顿时面如土色,对着安生连连叩头:“奴婢不敢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
安生轻哼一声:“你有所图,就一定会让人有机可乘,也定然会被人利用,用来对付我。你觉得,我会养虎为患吗?”
“小姐,奴婢不想回三小姐的院子里,求求您,千万不要把我赶回去。”
安生望着她觉得莫名其妙:“你原本就是夏紫芜院子里的奴才。”
端午纷乱地摇头:“我就是不想待在三小姐的院子里,我与长菁委实合不来。”
“这是借口!”
“不是的,小姐,我知道您心里一定是误会,当初端午来这里是受了三小姐的指使。其实不是的,是端午知道三小姐赶走了连婆子,所以故意寻衅与长菁大吵一架,然后借故央求夫人派我来伺候您的。”端午极诚恳地解释道。
安生微微挑眉:“你这般解释,令我愈加怀疑你的动机。你跟着夏紫芜,可以在府里耀武扬威,何苦跟着我忍气吞声?即便是想要偷什么金银细软,夏紫芜那里首饰成堆,琳琅满目,即便是少上一两样,她一时间也不会觉察,你也不应当选择我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