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冲着安生一拱手:“安生姑娘,小的冒昧前来,向您讨要一瓶刀疮药。”
“刀疮药?”安生疑惑地问:“要刀疮药做什么?谁受伤了?”
侍卫支支吾吾道:“世子爷不让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安生继续追问:“应该不会是你家世子爷吧?”
侍卫为难地道:“正是。”
“什么?”安生一惊:“他怎么了?昨日里不是还生龙活虎,好端端的吗?”
侍卫正色道:“前一阵子,我家世子爷因为那谣言一事,使得皇上龙颜大怒,责令他在西山大营里练兵,没有旨意暂时不得回京。可是,昨日里,我家世子爷听闻您出了事情,立即不顾我们的劝阻,打马进京,前来营救您。”
安生顿时怫然大惊:“什么?这可是违抗圣旨,乃是杀头大罪!”
“正是如此,还好皇上向来仁慈,顾念世子爷的功劳,又有许多朝臣求情,这才免去了杀头之罪。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世子爷被打了五十军棍,皮开肉绽,立即便晕死过去了。”
安生的一颗心顿时便提了起来。五十军棍,可不是一般的惩罚。若是打得狠了,小命都保不住。就算喻惊云是铁铸的身子,那也承受不住。
即便是没有伤筋动骨,伤口若是处置不得当,那也会引起烧热溃烂等,苦不堪言。
“可找大夫看过?他怎么样?”安生焦灼地询问。
“昨日夜里倒是醒过来了,只是叮嘱不让惊动您。结果晨起就开始有些烧热。小的迫不得已,偷偷过来向安生姑娘求一些金疮药。”
安生气恼地轻哼一声:“这样大的事情,还想瞒着我不成?他如今在哪里?我去看他。”
侍卫慌乱地摆手:“不行啊,若是让世子爷知道,小的擅做主张,竟然告诉了你,他一定会怪罪小的。”
“我不说就是了。”
侍卫支支吾吾地回道:“侯府养伤呢。”
一提起侯府,安生有些怵头。
不知道如何面对侯爷夫人。
而且,喻惊云是为自己挨的板子。他可是整个侯府的心尖宝贝。老太君等人会不会为此迁怒自己?
但是,喻惊云对自己有恩是难以抹杀的事实。如今他为了自己卧病在床,自己不过去探望一眼,委实薄情寡义。
她轻叹一口气:“你先回去吧,我拿了药马上就去侯府。”
侍卫欢喜地应了一声,立即眉飞色舞,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安生转过身,见冷南弦就站在自己身后:“师父,我......”
“你想去探望喻惊云?”
安生点头。
“他毕竟是为了你才违抗圣上旨意,于情于理都应当去。我陪你一起。”
安生觉得心里顿时有了依仗,不再那般畏怯。两人收拾了伤药,上了门外马车,径直向着侯府而去。
鬼医坐在一旁,连连摇头叹气。
千舟好奇地问:“怎么了,师公?”
鬼医复又叹气:“这喻世子非但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还对小丫头这样一往情深。我要是小丫头啊,立马跟着喻世子私奔了去做侯府世子妃,何苦留在药庐里呢?”
千舟不服气:“你咋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我家公子也不差啊!”
鬼医嗤之以鼻:“他是不差,他有钱,富可敌国,安生知道吗?”
千舟摇头:“公子从来没有在安生姑娘跟前透露过。”
“他老子有本事,安生也被蒙在鼓里吧?”
千舟叹口气:“公子跟老爷一直闹别扭,你是知道的,所以从来不曾在人跟前提起过。”
“所以说啊,别人是巴不得炫耀,他是敛了锋芒,外人看起来,也不过是个穷郎中。”
“何止穷郎中啊,外人都说我家公子那是败家子,所以穷得说不上媳妇。”
鬼医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谁说的?”
“很多人都这样说啊,可怜安生姑娘每天还为公子精打细算,害怕他有朝一日吃不起饭呢。”
鬼医接连地唉声叹气:“所以说啊,只要是脑子正常的姑娘家,都会明白,喻惊云才是良配。你看,喻惊云这小子哄小丫头,这手段那是层出不穷。
适才那侍卫分明就是喻惊云派来的,还美其名曰自作主张。多好的苦肉计,小丫头过去了,还不感动得稀里哗啦,立即恨不能以身相许啊?”
千舟对此嗤之以鼻:“这算是什么手段?你若是见到喻世子为了追求安生姑娘所花费的那些心思,这都不值一提,小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