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好像是水到渠成。
安生像搁浅在岸上的鱼一般,挺起身子,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呼吸。
她丹唇之间溢出的黄莺鸣啭,比“师父”两字还要令冷南弦热血沸腾。
冷南弦额头青筋直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来,紧绷成一张弓,喉结艰难地滑动,一双眸子犹如暗沉的夜,带着神秘的魅惑,那眸色足可以吞噬掉夜幕之下的万物,融合进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安生,我的安生。”他在她的耳畔黯哑地低喃,肆虐着她的耳垂。
“师父!”
安生的指尖攀上他坚实的手臂,就像是藤蔓疯长,沿着坚硬的石壁,使了浑身的气力。
她迫不及待地扎根进岩石的缝隙,汲取生命的滋养。
冷南弦闷哼一声,脑海中犹如瞬间长虹贯日。
安生眉尖紧蹙,下唇几乎咬破,忘记了呼吸。
冷南弦低下头,轻声呢喃:“对不起。”
热烫的唇还没有离开安生耳畔,安生一扭脸,已经堵住了他艰涩的声音。
帐幔低垂下去,湖蓝色的涟漪轻轻地荡漾起来,一层层,一波波,遮掩住了偷偷流进来的日光。
日光在帐幔上欢快地跳跃,然后逐渐西斜,羞涩地沉下去。
安生偎在冷南弦的怀里,小脸仍旧热烫。
“师父......”
冷南弦喉尖一紧,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一下,揽着纤腰的手臂一紧。
安生的脸埋得更深。赌气张开嘴,气哼哼地咬了冷南弦一口:“坏蛋!趁人之危。”
冷南弦一个翻身,复又将安生压在身子下面,清冽的雪莲香气瞬间包裹住了安生。
“若是我说,我上了师父的当,你信吗?”
安生睫毛轻颤,掩住眸底的羞涩,不敢抬眼。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不信。”
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要推到别人身上!
师父越来越不厚道。
“是真的。”冷南弦咬着牙辩解。
他的辩解令安生有些气恼:“难道你还觉得吃亏了不成?”
抬手挣扎间,锦被滑落,一片旖旎秀色。
冷南弦咬牙闷哼一声,眸中复又沾染了迫不及待。
“师父是觉得亏待了你!”
安生想想,自己的确挺吃亏,原本身子就虚弱,一点气力都没有。偏生这人一再地贪得无厌,腰都快要折了。
“怕亏待我,你还这样贪得无厌?”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却越来越低,带着心虚。
冷南弦低哑魅笑:“是你太诱惑,以后我温柔一点。”
“休想!”
安生抵住他的胸膛,浑身都被抽离了气力,融化成了一滩水,说话都有气无力:“我实在没有半分气力了。”
冷南弦深吸一口气,怜惜地用唇碰触她的眉心,轻轻柔柔:“依你。”
安生轻轻抿唇:“我记得师父曾经教训过徒儿,在大夫眼中,只有病患,没有男人和女人。师父如何还这样难过?”
冷南弦凑到她的锁骨间,惩罚性地咬了一口:“你是妖精,自然不同。”
安生羞涩轻笑,伸手推他:“天都快要黑了,快些起身吧,一会儿出去要被师公和冯嫂他们笑话。”
冷南弦轻笑一声:“你以为你家师公还会留在外面等着你出去算账吗?怕是早就溜了。”
安生轻哼:“上次我上了师公的当也就罢了,怪我学艺不精。你可是药手生香的神医,如何也会中计?怕不是故意顺水推舟?”
冷南弦撑起手臂,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你难道忘了,这世间有一个词,叫做关心则乱?我一时间慌乱得手足无措,哪里还会考虑那么多?”
安生低垂下眼帘,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我都说过,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让你放心就是。”
冷南弦侧首支额,一只手缓缓摩挲着安生热烫的脸:“傻瓜,师父那日里也再三叮嘱过你,一切事情自然有我,让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如何竟然还令夏紫纤有可乘之机?”
安生低声将这些时日里发生的事情说与冷南弦知道:“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皇上与姌妃娘娘说话,说你马上就要凯旋回来,心里彻底放松,就一连昏睡了许多日。有的时候心里是清醒的,只是一直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