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由此可见,睿王就是那叛军幕后之人,他是早就有所预谋,一直在暗中图谋。
两人的猜疑果真是正确的。
那人一愣,而后望着安生:“识出来也好,免得做个冤死鬼。新仇旧恨,今日一并清算了。”
容不得安生等人说话,对方已经手持钢刀,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
冯嫂手无寸铁,上前劈手夺过迎面扑过来的钢刀,迅疾如豹,矫健如龙。
对方人多势众,冯嫂一人保护冷南弦几人自然是顾此失彼,不是对手。
安生也不客气,扣动腕部机关,细如牛虻的银针发射而出,对方不断有人丢盔弃甲,倒在冯嫂钢刀之下,犹如切菜砍瓜。
冷伯与千舟也捡了钢刀,护住安生与冷南弦,对着那些手脚酸软的士兵毫不留情。
那首领眼见情势不妙,知道安生厉害,硬取不得,后退数步,退出药庐之外,故技重施:“用袖箭。”
士兵训练有素,齐齐后退,人搭人,借着围墙做掩体,不过瞬间,箭弩已经如蝗而至。
冯嫂等人挡在安生与冷南弦身前,用手中钢刀,挡开密集的箭弩,一边且战且退,一边焦灼催促:“公子快带着安生姑娘从后院走,我们尽量拖延住他们。”
冷南弦不过是略一沉吟,斩钉截铁地道:“不,我们一并退回后院。”
正是危急关头,千舟急得直跳:“都什么时候了,公子还这多顾虑,快走!”
不过一分神,一支箭弩飞来,正中千舟左肩,令他身形一僵,一声闷哼。
所幸并未伤及要害之处。
安生不明白冷南弦有何用意,但是知道他定然有计较,再说对方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逃脱?
一拽千舟与冯嫂:“一起撤。”
趁着对方现在药庐之外,机不可失。
五人一同向着后院撤退,路过厨房,冷南弦吩咐冯嫂:“放火!”
冯嫂不由一怔,但是依旧不假思索地听从冷南弦的命令,一脚踢翻厨房门口的油缸与煮药的炭炉,安生将几坛烈酒也尽数砸过去。
大火瞬间蒸腾而起。正是天干物燥的时节,火焰迅速席卷了厨房,并且蔓延开,引燃了诊堂。
追赶过来的士兵一时间不能上前,断了去路。
首领冷冷一笑:“药庐已经被包围了,他们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这一把火,倒是自觉地断了他们自己的生路。”
冷南弦率先带着安生进入书房,吩咐冯嫂:“继续放火!”
冯嫂与冷伯也顿时领会了冷南弦的意思,毫不犹豫地将后院也全部引燃,然后也相跟着撤退进了书房。
冷南弦疾步走到书架跟前,使了气力去推那书架,只听“扎扎”连声,书架下面竟然出现一个仅容两人通过的洞口,有台阶直通地下。
冷南弦冲着安生一伸手:“快走。”
安生又惊又喜,竟然从来不知道这书房里竟然有这机关。
她不敢耽搁,上前第一个沿着那台阶向下。冷南弦与冯嫂等人也跟着尾随而入,重新恢复了洞口。
地室里一片黑暗,目不能视。
安生摸索着一路向下,冷南弦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火折子,引燃了地室里的油灯。
安生有那么一瞬间,被晃花了眼睛。
地室里堆了许多的银子与金元宝。
早就知道自家师父有钱,但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金银,安生不由瞠目结舌,竟然一时忘记了身处险境。
她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只恨不能扑上前去,在元宝堆里快活地打一个滚儿。
冷南弦在身后吩咐冯嫂挡好隔板,阻断上面的热气。
“这地道出口在何处?”安生环顾四周,疑惑地问。
冷南弦摇摇头:“没有出口。”
“啊?”安生顿时大失所望。
千舟不解地问冷南弦:“这一把火,固然可以暂时阻止那些人的追杀,可是一会儿火势一灭,咱们这怕是也不太保险。睿王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不会放过我们,岂不就是瓮中捉鳖?”
冷南弦看了一旁安生一眼:“某些人若是听闻药庐失火,会等到火势灭了才赶过来吗?”
千舟这才恍然,摸摸头发:“说的也是,即便是喻世子没有收到消息,关小爷消息灵通,也定然会赶过来。这些人就不能再肆无忌惮地杀人灭口。可是咱们也不知道上面情况啊,他们寻不到咱们尸体,依照喻世子那心急火燎的性子,定然又满城里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