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换?”秦韶不自觉的朝楼上看了一眼,哦,就准那个女人出来勾三搭四的,不是说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怎么他看她还是不知廉耻的要倒贴定王殿下呢?凭什么他要换地方?就在这里吃!
“哦,那就不换。”陆逊觉得今天自己说什么错什么,怎么说怎么被秦韶呛。他也是理亏,今日的事情是他失职了,按说要罚的话,应该是罚他的,秦韶明显是替他将罪责给扛下来了,就冲着这个,今日秦韶就是将他揍一顿,他都半句怨言没有,别说是被呛两句了,小意思。
秦韶也觉得自己好像火气有点大了,一定是今天诸事不顺,再加上被祖母她们拖着罗嗦了的一大堆没用的废话,所以他的心情才这么不爽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制自己自己心底一阵阵翻涌起来的别扭,胡乱的点了几个菜,让小二去下单子,自己则端起了陆逊给他倒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朝窗外看去。
眼不见心不烦,看不到那个女人,心情似乎也好点了。
他透过敞开的临街的窗户看着外面大街上的夜景,心底却是一番大大的不屑。
前世的现在,萧允墨的腿已经不行了,走路一瘸一拐的,性情也变得沉默不语,这时候叶倾城已经对他十分淡漠了,说起来,女人都一样,见你生的俊秀,前途无量的时候就贴的和蜜蜂见了花蜜一样,而等你潦倒陌路的时候却弃之如蔽履。
秦韶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一世后来他随军出征,想替父兄报仇,却是在一场战役之中受伤,毁容,被狼狈的送回京城。本以为就这样形单影只的了却残生,叶倾城却是意外的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之中。
原来他早就被平江王妃相中了,那时候叶倾城名声已坏,只是他不在京城出征在外,并不知晓。
如今虽然受伤归来,却带着战功,即便毁容,也受人尊重,平江王妃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让叶倾城无论如何也要接近他,那时候母亲因为得知他毁容的事情,急火攻心,再加上二哥又意外的生病,母亲也中风在床,一病不起。
祖母操劳过度也病倒,三婶因为秦睿的身体无心管家,所以二婶便毫无悬念的成为了国公府的当家人,她应了平江王妃的要求,许了他与叶倾城的婚事。
秦韶想到这些,眸色就变得幽暗深沉。
她不喜欢他就算了,他年纪大她许多,都不会与她计较什么,但是她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欺骗他,利用他的感情。
亏他还傻傻的喜欢上了她,甚至为了替她争夺更多的荣耀重返战场,可是他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却是什么?
错过了祖母的葬礼,错过了母亲的葬礼,错过了二哥的葬礼,让靖国公府落在了二婶的手里,最后他也受人所害,等他再度遍体鳞伤的回到京城,等待他的却是那样一幕,锥心刺骨的痛。
他曾经给出他最最赤诚的心,换回来的却是最最肮脏的欺骗。
“头儿?”陆逊试着叫了一下秦韶,环绕在秦韶身周的气压实在是太低了,就连他都能感觉到秦韶好像笼罩在一片深沉的哀色之中。
他看向窗外的眼神空洞无物,好像外面的所有色彩都不曾纳入他的眼中。
秦韶回过神来,慢慢的转头过来,“怎么了?”他启动了一下自己的唇,问道,声音略带了几分暗哑。
“头儿,你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陆逊说道。
“是人都看的出来。”秦韶挥去了心头的阴霾,对陆逊略展颜一笑。“没事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是我太过执着于一些往日的回忆,所以才会如此,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想的并不是今日的事情。”
“哦。”陆逊垂眸应了一句。
小二将菜陆陆续续的送来,还搬来一坛子二十年的陈酿,陆逊起身打开了封在酒坛子口上的黄泥,酒香顿时就从坛子口溢了出来,”不管怎么说,今日咱们就抛开烦恼,来个不醉不归!”陆逊笑着说道。
“呦,难得你这个铁公鸡今日下了血本了。”秦韶一闻这酒香,就知道这酒价值不菲,陆逊是真的下了本钱了,他展颜笑道,“谁今日清醒着出这个大门,谁就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