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你跟我的时间最久,有些心里话,我也想同你说说。或许你天性冷漠,也或许你没爱上过谁,所以你不明白,喜欢上一个人,你会不自觉的被她改变着。”
他承认自己动了情,也不会刻意去隐藏这份情感。因为越是想要隐藏的情感,就越是挥之不去。
“殿下的意思是......您喜欢上了刘国公主?可是,刘国公主不过是刘帝抛出来的鱼饵,对您而言,她的利用价值也只是一时的,您又为何要喜欢她呢?”
姒玉承笑着摇摇头。
或许是因为她初来乍到时替他出头,或许是因为她不同于世俗的清新,或许是因为她爱憎分明,简简单单。总而言之,她是他想要成为却永远无法成为的人。命格这种东西似乎从每个人出生起便是固定好的,像他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该是孤独冷漠,不配拥有平常人简单快乐的生活。
或许,这就是喜欢她的理由,无关利益。心中所有能想象到的美好汇集一身,便是喜欢的人的模样。
但是,情感绝不会成为影响他计划的阻碍,即使面对杀掉她的那一刻,他也绝不会因儿女私情,心慈手软。
刘国的军备在逐渐扩张,母国隐藏的兵力实力也日渐雄厚,看来在吴王的寿宴上,有人要开始有所动作了。
吴王寿辰将至。按照吴越宫廷的规矩,皇子们都必须备着一样寿礼,以表孝心。
姒玉承正在书房里写着贺寿的祝词,姬怜美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替他研墨,时而困顿地打个哈欠。
“姒玉承,这次的寿礼你想准备些什么?”,姬怜美揉揉有些发酸的手腕,说道。
“不知道。”
“不知道?这怎么行呢,万一你这次送的寿礼讨得老头儿欢心,或许他就会给你些权位,你也不至于日日坐在这书房处理这些杂务。”
姒玉承笑道:“清闲自在,有何不好的。”
“那.......你把寿礼交给我来办,如何?”姬怜美道。
“嗯?公主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爹爹,总是要尽些孝道的。况且,这是我嫁过来的第一年,我自然不能不出一份力啊。”姬怜美带着撒娇的口吻,躲避着姒玉承投来的目光。
姒玉承停笔,拂袖,微微倚靠着桌几,一双深沉的眼眸带着温和的笑意。
“如此,那便劳烦公主了。”
“得嘞,我这就去准备。”姬怜美一跃而起,雀跃地向流岚殿的方向跑去。
于姬怜美而言,做王妃的日子实在是无聊透了,若不整点乐子,她就要闷死了。那些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的东西,定能在寿礼中脱颖而出。
不过究竟该做些什么既与众不同,又能讨吴王喜欢的东西呢?姬怜美只知吴王好花,不过普通的花卉皇帝老儿怎么可能会看得上。
咦......有了。
“紫芝,你替我去寻些木炭,硫磺,硝石来,还有各种金属粉。”姬怜美欣喜地唤来紫芝对她说。
紫芝对姬怜美要一手操办吴王寿礼一事有所耳闻,她很是好奇,这些寻常人家入药烧柴之用的东西,又怎能用来做吴王的寿礼。
“公主,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嘻嘻,你听说过烟花吗?....”
次日未时,已是吴王寿诞之时,皇子们均早早地入了宫。
百鸟朝凤服,东海夜明珠,各式各样名贵寿礼被玉盒呈着,一一向吴王展示。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贵胄子弟,皆念了长长的祝词。
听着这一堆带着明显谄媚性质的祝寿词,姬怜美不禁觉得烦躁,可又无奈于场合重大,只得乖乖待在姒玉承身边,低声地抱怨。
姒镜尘献上的寿礼是一株七彩的琉璃牡丹。天然琉璃在当时十分难得,这么小小一株便是价值不菲。
“还是尘儿懂吾的心啊。”吴景公大悦,拍手称赞道。
“只要父皇开心,这区区一个琉璃牡丹算什么,儿臣宝库里所有的宝贝,都可以献给父皇。”
他这调戏姑娘的甜言蜜语如今对他父皇说起来,也毫不忸怩。
“登徒子。”姬怜美小声骂他一句。
所有皇子都已呈现了寿礼,就差姒玉承了。
“承儿,你可有何寿礼赠与吾?”吴王发问。
姒玉承跪下行礼,对吴王说:“父王,玉承无能,无宝进献,只是写了些许祝词,寿礼,是王妃一手操办的。还请父王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