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朱鹫,话虽是这样说,可是事到临头就不是这样了。”
游神女魔头也不抬一下就反言驳斥了南面朱鹫之言,然后又独自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此时,见得同来的四人已然无话可说,大家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那伸着一张爬满皱纹老脸的老者恰好又伸过头来呵呵地说道。“唉,四位客官,你们看天色都那么晚了,你们还在这里耗着算什么事儿啊?请几位给小老儿一分薄面,都安静下来跟随小老儿回家去好好休息一晚吧?有什么事等明天天亮了你们再说也不迟吧!”
“凭什么咱们要跟你个小老头走啊?在这乌七麻黑的地方谁知你安的是什么心肠呢?”
被游神女魔当面驳斥了一通的南面朱鹫,即时怒火攻心地站 出来冷冷审视着那老者说道。看她此时扩张得那一副无比丑恶的面容,就好像一张口就能把眼前这个显得苍老而又崎嵝的老者一口吃掉一样,只是由于她此时仍然受制在游神女魔的手中,她一时不好发作而已。但是,即使是南面朱鹫如此做作开来,那也够那老者眼巴巴地大受一场压制了。
“南面朱鹫,你用得着这么凶猛狠来对待一个老人啊?我也不用心想一想,若不是咱们偶然遇上这位老大爷得了他的指示,说不定咱们现在还被困在谷外呢?你怎么能够出尔反尔,过河拆桥呢?”
被南面朱鹫那一句话乱吼,就连刚刚沉默下来的游神女魔也禁不住心中突然生起的愤怒说道,就把个刚刚生起反击之心的南面朱鹫压了下去。游神女魔突然变出这样的做法,也算是为那被训斥的老者扳回了一个面子了。但是,那个老者好像并不在乎这个什么面子一样,当下横扫了四人一眼,又闪烁着他那一副昏浑的老眼说道。“哎哟,四位客官,你们也不用再这样相到争吵下去了,还是先听老大爷一言,归了家去好好休息一晚再说。”
“今天天色就这个样子了,你们四个再吵下去的话,只怕天都要亮了,到最后也没能得出个所以然的结果来!”
听得那老者这样一说,四人即时就安静了下来,结果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
看着顿时变得寂然的场面,那老者又是露出阴沉的一笑。
因为天色大黑而没了去处的四人,这时也终于软妥了下来,他们之中没有人再提出什么异议,好像全都愿意跟着眼前这个老者回他的家中一样。毕竟,人身在外,有一个地方歇息,有一碗热汤喝,再有一个温暖而舒服的软榻子睡一睡,那真是人生大快之事,美妙之极了。
而外面漆黑的世界却冰冷得一片无边无垠,谁知在这样的环境和被漆黑吞噬了对持之中,若是再继续熬下去是一种什么样意想不到的结果。
因此,在如此诡异的凶险之夜下,四人还没等那老者再这样开口相邀起来,他们就战场上丢灰弃钾的败军之士一样,已经毫无尊严和人格可言了,活着才是他们心中最后的王道。
见四人一时听从了自己的邀请,那老者即时面带喜色的招呼道。“我就说嘛,你们好歹跟老大爷我回家去,最少也有个温暖的窝让你们呆着过一夜啊,总好过在这天为帐地为床的荒郊僻野苦熬一宿吧?”
“嗯,我承认,有你老大爷提供的温暖被窝一定会比在这荒郊僻露宿的野强,那就更别说还有那温暖可口的饭菜和汤水吃了。”
游神女魔一时喃喃道,末了又无缘无故地来了那么一句,“不过可惜的是左白枫这小不在这里了,否则还真有他瞎折腾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谁知还没等游神女魔之言着落下来,那热情招呼着四人的老者马上就转过身来说道。“唉,你这位漂亮的神仙姐姐也不必要再多愁善感了,实话告诉你吧。方圆五十里之外也就只有老大爷这一家了,他这小子跑不了那儿去?”
“只要他进入了这绝情谷之内,不出半夜时分,他一定能够循声觅迹寻来这里与你们汇合的。”
“大伯,你就这么确定:咱们的左仙弟必定会寻声觅迹寻到这里来与咱们汇合了?”
旁边的‘东方苍龙’听得一语惊然地说道,好像他此时对眼前这一位半道而遇的老者已经有所怀疑了。他肯定不是像眼前这么一个老者表现出来的现状那么简单,他必定对他们四人隐藏着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不为人道 的目的 。否则,他们四人也不可能三翻五次在这绝情谷之内遇到的不可能全都是同一个人。
天下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也没人那么多必然的偶然之举。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缘为天定,情为人愿。
“哎哟,这位大哥,老大爷刚才不是说了吗?在这方圆五十里之内就我独此一家,你的那一位左仙弟说算再能跑还能跑到那里去啊?”
那老者看着东方苍龙一双疑虑的眼睛,即时淡淡一笑地说道,好像说得很是轻松而自然,就宛若飘离尘世之外的老神仙。
东方苍龙一时语塞,竟然被老者嗌得没法再搭话,直接就呆立了在当中,像那机械的木偶,一动不动。
北面玄乌见状,亦是悻悻地走来拉了一把东方苍龙说道。“走吧,苍龙大哥,咱们也别为左白枫那小子发愁了。他现在啊好像猖獗了许多,根本就没把咱们这些手下败将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