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真没想到,伤痕文学的开山鼻祖,会成为我的同事!赵——赵老师,我和你的大学同学张康,是一起下乡的同班高中同学,我也爱好小说写作呀!”滕子清兴奋地道。
第一天来文化部报到,竟然就遇到一个喜欢写小说的人,并且还是和张康一起下过乡的同学,虽然赵海根本没想把这里当成自己将来的工作单位,可他还是很高兴的。
赵海谦虚地道:“滕科长,别叫我赵老师,在文学创作上,我也是一个新兵呢!你同学张康在大学里和我同室,是我们的老大。我们还成立了一个夏荷文学社,他担任副社长呢!”
滕子清激动得身子都有些颤抖了,他的两只眼睛迸放出热烈的光芒,把身边的其他人都当成了空气,哇哇啦啦地对着赵海说起来——
“赵老师,你年龄虽然比我小,但你在小说创作上的成就,足以担当起老师这个称呼了。真的,像你的《班主任》和《伤痕》,那可都是划时代的经典小说呀!
“再说了,我记得四年半前,华国作协和《黄土文学》联合举办过一届华国青年作家小说创作培训班,你当时就是培训班的讲师!
“赵老师,你说,那些成名的青年作家,都要叫你老师,那我是不是更应该叫你老师了?
“说心里话,赵老师,我是你的崇拜者!如果不是这几年张康和你失去了联系。我早逼着他领着我去拜见你了!唉,可惜呀,当年。我差了三十二分,没考上华京大学呀!
“赵老师,你发表的所有小说,我都认真地读了。你在华京大学带领张康、赵向前、于宁他们成立夏荷文学社,每周六下午还搞文学讲座那些事儿,我也都知道。
“赵老师,你现在来文化部上班了。咱们又是同一个处,你以后可得多多帮助我啊!唉。我不知是缺乏天赋还是没抓住好题材,这些年,写了十几篇小说,都没能发表!”
“??????”
滕子清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刘兴东和程芳馨对看一眼,都皱了皱眉头。对外文化联络处另外四人,脸上也都露出了厌烦的表情。
更明显的是那个年龄大、名叫苗雨露的女副处长,她带着一脸鄙夷,坐在办公桌后,不耐烦地用一根手指头,敲打着桌面,鼻子里不时地哼哼着。
可是,滕子清眼睛只盯着赵海。对周边诸人的反应,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依旧夸夸其谈着。
赵海几次想出言打断滕子清的话,制止他那如同长河水似的仰慕之意泛滥成灾,但都插不上嘴。他只好有些无奈地看看刘主任和程司长,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最后,还是程芳馨朝滕子清摆摆手道:“小腾啊。既然小赵已经成了我们处的一员,那你以后和他有的是时间谈论小说啊!现在。咱们继续进行这个小小的欢迎仪式吧?”
听到程司长的话,滕子清才猛然刹住了车,他左右看了看,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