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无妨!”
张良想也不想的笃定说道:“兖州二分,一半在陈胜贼子之手,一半在任帅之手,以己度人,孩儿若是那贼子,恐怕日思夜想着如何攻取兖州全境!”
“强调任帅部西进攻打陈郡是一回事。”
“他红衣军主动去攻打任帅部,又是另一回事。”
“他若真肯自陷泥潭,父亲反倒高枕无忧了。”
“残周的兵马自然会替吾天军收拾他。”
“届时,吾天军还可趁残周分兵之机,破此僵局。”
“当务之急,还是收拢将帅之心,重整扬州天军!”
“唯有将帅一心、多路兵马齐发攻周,黄天大业才有功成之望!”
说完,他重重一拳砸在了左手心,豪气干云、锋芒毕露,彷佛九州山河皆在其掌握之中!
张平欣慰的看着长子,感叹道:“我儿大才,有我儿相助,大业可期!”
顿了顿,他收回目光,轻笑道:“若有着一日,为父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我儿可继大贤良师之位,摒弃天公将军之职,另起炉灶,代为父开吾张氏开万世不移之基!”
他说得随意,彷佛只是突然想起这么一茬来,随口嘱咐。
但张良却勐地拧起了眉头,似他父亲张平这等位格之人,代天伐周、口含天宪,一言一行莫不贴近天意!
平白无故的,怎会突然出此无稽之言?
“父亲大人可是占卜到何大凶之事?”
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老父亲,沉声道:“若是有,还请父亲大人务必不要隐瞒孩儿!无论是何难关,我父子二人齐心协力,绝无迈步过去之理!”
张平澹笑着摇了摇头,“心血来潮,随口一说罢了,我儿无须多虑!”
“当真?”
张良面色郑重,目不转睛的问道。
“当真!”
张平点头,“为父何曾欺瞒过我儿?”
张良欲言又止,止复欲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他入道亦深,岂能不知天机不可泄露之理?
特别是生死大关,即便是提前预知,也绝不能说出口!
不说出口,或许还有变数与转机!
一旦说出口,转机消失、变数成定局!
“是陈胜?”
他眼神凝重的暗自揣测着,“还是残周?”
他无法决断。
从当前的局势来看,只有这两方有置他父子二人于死地的立场与实力。
但无论是汉王廷还是周王朝,短期内应该都没有攻破巨鹿天军本部的可能!
可是要杀他父子二人,只能是大军攻破本阵以人道大势强杀之,等闲刺客、游侠之流,若有图谋不轨之念,只要一靠近他父子二人,立时就会遭受天罚!
“得仔细了!”
张良暗下决心,“万不可疏忽大意,给残周与陈胜贼子可趁之机!”
他决定打起精神来,好好陪汉王廷与周王朝下这盘大棋!
纵使逾越人子本分与臣下本分,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