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被太后这无比狰狞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心中也有些忐忑起来,不知道自己投靠了太后,到最后到底能不能如愿以偿出人头地,瞧着太后这样子,还是有些玄乎的。
不过,打从她进宫后被内务府指派到太后宫中伺候起,她真的是寿安宫中唯一对太后有些怜悯,没有欺负过她,作践过她,反而悄悄帮过太后的人,太后那时候看着痴傻,神志不清,哪只清醒过后,竟然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也是她唯一不担心的地方,太后……总不会恩将仇报才是。
“小橘。”太后低声喊道。
“是,娘娘有何吩咐?”小橘立即恭声问道。
“太医说宁双冰那个不要脸的jian人何时会临盆?”太后眯着双眼,满是仇恨道。
“启禀太后娘娘,奴婢打听过了,好像就是这十日之内了。”小橘连忙回道。
“哼……她根本不配伺候在我儿子身边,她生下的孩子,也不配继承皇位,我一定要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我倒要看看皇帝是护着这个小jian人,还是听我这个母后的话,若是他一味护着宁双冰,我和他的母子情分也尽了,当初我能够将他推上皇位,如今也能够把他拉下来,给哀家瞧着……仅仅不孝这一条,他就不配为君。”太后的确很生气,打从自己神智慢慢恢复这段时间以来,她的皇帝儿子竟然一次都未曾来过寿安宫,****陪着那个宁双冰,连朝政也不怎么顾得上了,实在让她生气。
就在两人说话的空挡,外头突然传来了太监的通传声:“婉妃娘娘驾到。”
太后闻言浑身一震,立即又像平日里那般目光呆滞的坐到了床上,一动也不动。
“太后娘娘近日脸色愈发好了,可见定北候果真是名符其实的大神医啊,臣妾给娘娘请安了,愿您老永远这般康泰。”婉妃轻轻福身,随即起来坐到了宫女搬来的椅子上。
“你们都出去吧。”婉妃轻轻挥手道。
“是。”几个宫女应了一声立即退下了,倒是小橘,有些担心太后,不想离去,却被人给拽走了。
“娘娘,臣妾瞧着您的身子应该大好了,薛北霖的医术,臣妾是深信不疑的,从前臣妾身上还有小时候留下的疤痕,用了她配置的药膏和养颜丹后,几日的功夫就退了,简直神乎其神,因此臣妾斗胆猜测您已经快痊愈了,您就别在臣妾面前装模作样了,事实上,您有今日……也是臣妾的功劳呢,若不是臣妾一番安排,也不会引来薛北霖为您瞧病,皇后娘娘那边,也是臣妾一直帮您遮掩,否则又岂能让人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呢?”婉妃看着太后笑道,眼中满是自得之色,可太后却稳坐泰山,一动也不动,根本不搭理她。
“臣妾从前掌掴您,也是皇后娘娘的吩咐,逼不得已,如今也是臣妾在帮您,顺便再告诉您一声……皇后娘娘十日之内便要生产了,臣妾会面见皇后,说服皇上皇后,为皇后腹中孩子祈福,这几日大宴后宫嫔妃和朝臣,到时候……可是娘娘您翻身的好机会,该如何把握就看您的了。”婉妃说罢便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后回过头笑道:“到时候臣妾会派人来接您过去的,不要问臣妾为何这般做,臣妾……只是想离开这个牢笼而已,若太后娘娘日后重掌大权,记得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放出宫便是了,就当我婉妃已经死了。”
婉妃说完后,笑眯眯的离开了太后的寝宫。
没错……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
在她心里,这皇宫就是个鬼地方,她一日都不想呆下去了,到最后,无论是太后掌权,还是陈夙梁芜菁夺得天下,她都帮过他们,想必这些人也不会为难自己,会放自己离开的,到时候,她就能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了。
婉妃走后,太后脸上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如同一个木偶人一般呆呆的坐在了那儿,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如今若还不能静下来,她就不是太后了。
薛北霖一行三人从太后宫中出来后,便被皇帝派来的人请到了皇后的寝宫之中。
皇后临盆在即,薛北霖又给皇后把脉过,确定皇后腹中是一位皇子,这可把皇帝高兴坏了,一连几日都是草草处理朝政,一心陪着皇后待产了。
“北霖来了,快来给皇后请请平安脉,瞧瞧她和腹中皇子如何了。”皇帝见薛北霖来了,也不让他行礼,便让他瞧瞧皇后。
“是,臣遵旨。”薛北霖点头,悬丝为皇后诊脉后笑道:“皇后娘娘与皇子皆康泰,十日之内必定生产,请皇上放心吧。”
“嗯。”皇帝闻言颔首,见薛北霖身后站着两个生面孔,其中一个还是个中年男人,虽长得黝黑,其貌不扬,但总是一个男子,薛北霖身为御医,带着个男子在宫内行走十分不妥,而另一个女子,看着便是侍女打扮,皇帝倒是不在意。
似乎察觉到了皇帝疑惑的目光,薛北霖笑道:“不瞒皇上,此次臣离开师门是悄悄溜出来的,为此师父有些生气,派了我师兄来找我,这位便是我师兄霍义,而这丫头则是我在师门时伺候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