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比不得晴雨姨娘有心,值得结交。”花千树不急不恼,笑吟吟地道:“挽云姨娘这里有丁点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的耳目,立即过来嘘寒问暖,可见关怀备至。”
晴雨被一言中的,涨红了面皮:“就知道你跑来挽云这里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原来是刻意挑拨是非来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好今日我的确是有事,否则还要落人口实。”
转身吩咐身后的丫头:“把东西交给挽云姨娘。”
挽云将包袱接在手里,诧异地问:“这是什么?”
晴雨笑道:“适才听说,今夜里你要去服侍王爷,知道你手头不宽裕,公家的衣裳又还没有来得及做,你一定连个像样的行头都没有。就吩咐丫头找了一套墨绿色春衫出来,并两只镶嵌绿松石簪子,给你壮壮门面。”
挽云眼眶顿时就红了,满脸感激:“那日里便是多亏了你破费,还没有还上,怎么好意思再收你的东西?”
晴雨一把按住她推脱的手,意有所指地瞥了花千树一眼:“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这个院子里,多的是心怀鬼胎的人,也就是你我二人,脾气相投,能赤诚相交。都是要好的姐妹,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一会儿我让寥寥伺候你更衣。”
挽云盛情难却,不好意思地收下,早就将花千树的话抛做了耳旁风:“待夜里见到王爷,定然要在王爷面前好生夸赞夸赞姐姐。”
花千树见这挽云,果真就是个实诚的,难怪跟前藏了别人的爪牙毫无觉察。
那墨绿色罗裙是晴雨的心头好,再加上她独有的香薰味道,挽云穿戴了到七皇叔跟前,不消她刻意提起,七皇叔怕是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晴雨来。
而挽云就一点提防的心思也没有,还感激涕零,一厢情愿的姐妹情深。
花千树知道自己再如何解释也是无益,便退了出来。
那个叫酒儿的丫头已经候在院子里了,核桃气哼哼地瞪着她,就像只斗鸡,充满了敌意。
花千树意味深长地对着酒儿笑了笑,便一言不发地带着核桃出了挽云的院子。
厨房里养着的一条大黄狗摇着尾巴跟在二人身后,一身皮毛被油水滋养得油光水滑。
核桃气恼地道:“适才按照姨娘吩咐,悄悄地留意那酒儿,她一出院子就转身跑去了晴雨姨娘那里通风报信。晴雨姨娘就立即寻个借口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了。可见,这晴雨姨娘真是两面三刀,一方面故意在挽云姨娘和她母亲中间挑起事端,一方面还又掏了几两银子替她周旋,还将这些事情全都推到姨娘您的身上,简直太过分。”
花千树无所谓地笑笑:“若非如此,怎么能让挽云对她死心塌地?又怎么让挽云恨我,一起对付我呢?晴雨出手大方,拉拢个贪财的小丫头是轻而易举。而挽云自己是心甘情愿地跟着晴雨当枪使。就像是一个装睡的人,别人是叫不醒的。”
“以前浅月姨娘也说过,挽云姨娘手头寒酸,喜欢跟着晴雨鞍前马后的做坏事,拣点微末的好处。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眼,都是晴雨在背后出主意撺掇她。”
“一个狼,一个狈,狼狈为奸,谁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既然招惹到我的头上,能拆就拆,不能拆就打,让她们变成狼狈不堪!”
花千树斩钉截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