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仇怎样报?花千树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许多。
她如今说白了只是一个王府的奴才,孤军奋战,就算是穷其一生,也不可能打倒劲王府。
所以,夜幕青最初才会觉得她只是一只撼树蚍蜉,饶恕了她的性命。
想要将二人置于死地,她有两条路。
第一,拼命。
第二,依赖七皇叔。
假如,七皇叔果真如同自己猜想的那般,与自己同时重生,他必然将曾经背叛过的她恨之入骨,不会相信分毫。
假如,是自己多疑,七皇叔如今的身份,还是夜幕青的亲叔叔,断然不肯相信自己的鬼话,与兄长反目。
思来想去,她只有一条路,就是拼命。
柳江权权势滔天,自己卑微如尘,不能抗衡,但是可以智取,比如刺杀!
可惜自己前世里虽然囚禁在青玉阁勤学苦练了三年,但是内功心法偏多,不能放肆地施展身手,一是脚腕上栓了金链,行动不便,二是唯恐被七皇叔觉察蛛丝马迹。
她也只能将背诵得滚瓜烂熟的花家独门内功心法反复习练,勤加修行敛气之术,将一身内力封印在身体里,不泄露丝毫端倪。
如今脉行通畅,一身蓬勃内力收放自如,可以开碑碎石,但是拳脚功夫,她只懂皮毛,使得这内力在身体里左冲右突,却寻不到最好的爆发点。
而且,就连这一丁点的皮毛功夫,还是当初柳江权教授自己的,了如指掌。
自己必须要完全舍弃这点拳脚功夫,从头再来,锻炼身手,先练就一身钢筋铁骨。
不用再藏着掖着,就明目张胆地练习,伪装成初学的笨拙样子,做出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样,七皇叔即便是知道自己身怀功夫,也不会有所怀疑,更不会引起柳江权等人的警戒。
她吩咐核桃:“等有空闲了,帮我缝一个布袋,必须要结实抗摔打的布料。”
核桃一口应承下:“上面绣什么花色呢?”
花千树顿时语结。
核桃这几日一直在刻骨学针线,达到了走火入魔,物我两忘的境界。
前几日就点灯熬油地给花千树绣了一个钱袋子,献宝一般兴匆匆地拿给她装银子,上面一只黑乎乎的生了翅膀的怪物儿,让花千树猜。
花千树真的是拿出了浑身解数猜测,。
核桃很挫败,眼泪汪汪,花千树只能违心夸赞了她两句。
谁知道她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更刻苦了,简直废寝忘食。
花千树随口道:“就绣一张人脸吧,正面男的,背面女的,我们看谁不顺眼,就将这布袋当做谁,痛扁一顿出气。”
核桃得了新任务,顿生使命感:“那绣谁呢?”
花千树漫不经心:“随便,反正你绣谁都不像。”
核桃顿时有点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