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长一声短一声地叫唤,就将吟风等人全都吸引了过来。
而挽云的院子与花千树紧邻,却闭得严严实实的,不肯露面。
花千树有些始料不及。
毕竟,这里可是王府后院,不是市井菜场,莫说寻常百姓,就算是权贵王侯,谁敢跑来这里撒野?
这孙氏果真就是块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依仗着自家闺女,又欺负花千树在夜放跟前是不得宠的,严婆子也当成眼中钉,便无法无天了。
果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一个不得宠的主子,连个丫头都不如。
晴雨大惊失色,慌忙招呼身边的丫头寥寥:“快去拦住伯母,这是怎么了?能有多难的事情才能让您寻死觅活的?”
妇人有了唱双簧的,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说得振振有词:“她坑害了我家挽云八九两银子,我就什么也不说了。我也不过是想借几两银子过过难关,花姨娘就见死不救。现如今,我们这一大家子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下个月连买米的钱都没有了。既然如此,我还活个什么劲儿,莫如就吊死在这里算了。”
晴雨便假惺惺地蹙了眉头:“几两银子?对于花姨娘而言,应当不难拿得出手吧?”
“人家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为富不仁,谁会在乎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的死活,晴雨姨娘,今天你千万别拦着我,我一定吊死在这歪脖树上。”
孙氏挣扎着要上吊,寥寥就抱着她拦,又哭又闹,乱作一团。
花千树抱着肩膀,袖手旁观。
门口人越聚越多。
凤檀扭脸劝花千树:“给她几两银子打发了就是,这样也丢了咱的颜面。”
花千树微微一笑,冲着核桃一伸手:“来,给我拿一根绳子来。”
孙氏跳着脚:“你捆起我来也没有用,就算是今日罢了,明日我领着一家老小过来,我们全都吊死在这里。”
花千树一声冷笑,接过核桃手里的绳子,走到孙氏跟前:“来,让个地儿,我跟你一块上吊。”
孙氏就是一愣。
花千树已经自顾拴好了绳子,将头伸进去。
核桃不由大惊失色:“姨娘,您这是做什么?咱犯不着!”
花千树将头从绳结里伸出来,吩咐核桃:“你去回禀老太妃一声,就说挽云姨娘偷盗首饰,栽赃给你,被发现以后不服严嬷嬷的判罚,怂恿家人到我的院子里闹事,勒索银两,逼得我走投无路。今天这事情必须要有个说道,要么,我走,要么,将挽云姨娘赶出王府,否则,绝不罢休!”
核桃应声,果真就要转身去回禀。
这事情若是闹腾大了,那可就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不少。
首当其冲,就是挽云手脚不干净,其次,就是严婆子贪墨了这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