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闯王府,可有朝廷圣旨?谁知道柳大人是不是在以公谋私?”
花千树听到一片刀剑出鞘的急促声音,慌忙一脚踏入前厅,就是一声冷哼:“柳大人这是到我王府里逞威风来了?”
柳江权扭过脸来,目光从她微微浮肿的眼皮上滑过,意味深长地问:“看起来你昨夜睡得不太好。”
花千树摸摸自己的脸:“这大早起的,你是来给我请安来了?虽然我身份不够尊贵,这辈分倒是的确比你高。”
柳江权眸光闪烁:“将下人全都屏退,我有话问你。”
花千树一口回绝道:“别啊,你我现在可都是有夫之妇,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块可不合适。”
柳江权压低了声音:“你确定吗?我只是想帮你。”
花千树一想起昨夜里看到的那撕心裂肺的一幕,顿时就怒火中烧,一声冷笑:“我受不起!你不害我就已经是谢天谢地。”
柳江权面上有些受伤,抿抿唇,将自己身边带着的人全都屏退下去。看一眼霍统领,霍统领后退三步,也将王府侍卫屏退。
厅中只剩下三人。
柳江权开门见山质问:“昨夜里你去了哪里?”
花千树眨眨眼睛:“你这是公办还是私事?若是只是你自己好奇,那么请恕我无可奉告。”
柳江权深吸一口气:“那好,那我就以步兵营统领的身份问你,你昨夜里去了何处?”
花千树歪歪头:“既然是公办,来此为了什么案子?可有签文?毕竟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与你步兵营扯不上什么干系。”
柳江权被她一句句话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再次深吸一口气:“昨夜里刑部进了贼匪。”
花千树“噗嗤”一笑:“这贼也真笨,偷东西不去富得流油的户部,跑去刑部做什么?”
“因为,这贼匪想要偷的不是金银,而是花家的卷宗!”
花千树身子一震,望向柳江权:“你什么意思?”
“昨夜里,那贼匪闯进卷宗室,盗取花家一案的卷宗,然后就地焚毁了!”
“胡说!”花千树脱口而出,然后下半截话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她昨夜里分明就没有找到那卷宗,怎么可能焚毁?
柳江权这是在套问自己的话。
“胡说什么?”柳江权骤然间眯紧了眸子,像豹子一样危险。
“花家如今只有我们姐妹二人侥幸幸存,世态炎凉,人人避如蛇蝎。谁会冒着那么大的性命危险,跑去刑部盗取我家的案件卷宗?再说了,他盗了卷宗又为什么就地焚毁?深更半夜的,就不怕泄露自己行藏?如此漏洞百出的借口,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花千树立即反驳道。
“可是,我说的这是事实。”柳江权紧盯着花千树的脸:“也正如你说的,花家只有你们姐妹二人幸存,所以,我认为,除了你们姐妹二人,应当不会再有他人。”
“可笑!”花千树努力保持镇定:“漫说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就算是有,我们盗取并焚毁卷宗做什么?”
“你或许没有,但是,七皇叔有这样的本事。毕竟,这烟雾蛋可不是谁都会制作的。”
“什么烟雾蛋?”花千树装傻。
“昨夜里贼匪逃走的时候,丢掷了两颗烟雾蛋。”
花千树恍然大悟:“就凭借那个,你就认定是我?你可不要忘记了,那个也是我跟别人学的。街头巷尾,耍杂耍变戏法走江湖的人谁不懂其中门道,你自己井底之蛙,没有见识罢了。”
柳江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起来好似胜券在握:“可是,你知道吗?盛放义父首级的盒子被人碰触过了,上面的灰尘痕迹特别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