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她喝了不少酒,倒不至于醉,就是有些头晕,回去躺在床上,不遵医嘱的后果就来了,半夜里伤口疼的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坐起来自己揭开纱布一看,脓黄的汁水流出来,果然又溃脓了。
这种疼不亚于有人往她伤口上再刺一刀,她睡不着,想叫人去请祝观良,但又不想搞出这么大动静,到时候大哥知道了又得担心。
祝观良被安排在别院的客房,周乐平不想麻烦人,就自己起来穿上衣服去找他。
本想着若是他睡了,她就忍忍明天再看,但走到他房门外发现里面灯还亮着,她就不客气了,敲敲门问道,“祝大夫,您睡了吗?”
祝观良合上手里的书,目光转向门口,“何事?”
“是我,周乐平,您这会儿......方便帮我看看伤口吗?”
他稍顿,而后起身去开门。
周乐平只穿了一身亵衣,外面披了件长衫,她自打从军以来,就没穿过女子的衣裳,这一身也是男人的装扮,再加上某些方面不是特别突出,又是束发装扮,单看打扮,祝观良几乎以为面前的人就是个男子。
周乐平自己却未意识到有何不妥,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这么晚了,祝大夫还没睡啊?”
祝观良侧身请她进来,“等将军啊。”
“等我?”周乐平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说等她,但看他也穿着亵衣,发梢还湿哒哒的滴着水,显然是刚沐浴过准备睡了。
周乐平想,大约是看她找上门来,不好意思拒之门外,又不想让她觉得愧疚,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这么看来,祝大夫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祝观良去取药箱,一面准备一面道,“我告诫过将军切忌不可饮酒,但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不喝酒显然不大可能,料到将军半夜必会因疼痛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来会着人传唤我去换药,只是没想到......”
他看她一眼,“将军自己过来了。”
周乐平不好意思的笑,“我是该谨遵医嘱的,可实在是推脱不掉,又不想大半夜的使唤人把动静闹得太大,这才自己过来了,不过我看祝大夫这是......刚沐浴过,准备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