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家独大的ri子很快就会过去,他是因为早到了一步,才会有如此好的机会的。但接下来,他就会有对手了。想必朝廷里的变局很快就会被其他各地的刺史州牧所知,他们中必然会有许多人将带兵前来,到时他董仲颖手里的那点人马就不够看了!”
已经有些冷静下来的袁绍也从曹cao的分析里看出了门道来:“你是说这里的情况很快就会有转变了,他西凉蛮子不可能一直如此嚣张?那实在是太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向天子陈奏,告他个图谋不轨!”
“这恐怕是很难的,因为他董卓也不是傻子,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落人口实的。若我所料不差,这几ri他应该就在天子身侧,要从天子那里获取他之前一切行为的合理xing说法。而且,恐怕他还会从天子那里得到让你我都感到震惊的封赏!”曹cao说着眯起了眼睛,心里对此行为亦不无向往之意。
“什么?若真是如此,我们今后岂不是要一直被他踩在脚下了么?”袁绍的火气再一次升了起来,几乎又要去拍那可怜的几案了。
曹cao点头:“恐怕是的。只要得了天子许可,他董卓便能在洛阳扎下根,到时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合法合礼的了,任谁也无法反对。所以我的看法是,若我们不想立刻就与之翻脸,最好的做法便是与他合作!”
“和这个西凉蛮子合作?”袁绍的头立刻就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这不成,我袁家屡世三公,岂能与这样一个粗鄙的蛮子合作,何况还是找上门去的。不成,决计不成!”
“本初兄,我这可是为了你袁家的安全着想哪。若是你们现在不表这个态,只怕到时候就会成为他董卓的敌人,而以如今的局势来看,谁成为了他的敌人,这下场都不会太好。你在府中或许还不知道吧,已经有两个谏议大夫沈舟和郎光因为想去宫中面见天子,再告他董卓祸乱洛阳而被他砍下了首级。今ri他敢杀两个大夫,明ri说不定他就敢……”曹cao没有把话说完,但却已经把自己要表达的意思都说出来了。
听到这话,袁绍的面上才露出了一丝恐惧来。之前他之所以如此放肆,仗的便是自己的家世,以及自己的官身,认为董卓再狂妄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最多就是软禁而已。可现在一听曹cao这话,他才猛地发现事情并非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这个西凉蛮子还真是个亡命徒般的存在了。
“怎……怎会如此的,他哪来的胆子竟敢擅杀大臣?”袁绍有些颤抖地说道,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因为他手里有兵,而且已经将天子控在了手里,所以并不怕你们敢把他怎样。”曹cao叹了口气:“所以我今ri才会前来,希望劝你同我一道去见一见他,看他到底有什么要求,我们又能否满足了他。只要能满足了他的条件,这个洛阳才能恢复到过去的模样。怎样,本初兄可愿意同我一道去见董卓么?”
“这个……”在沉吟了半晌之后,袁绍终于是点头了,他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知道妥协有时候是必须的。至少,自己这个身份不怎么显眼的袁家人去见董卓总比让叔父这个当朝重臣去要合适得多吧。
“那好,咱们这就出发。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吧!”曹cao见终于让袁绍平心静气地听从了自己的建议,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两人在几名西凉兵卒的“护送”之下,很快就来到了如今董卓的住处——现在他已不在军帐中住了,而是搬到了一处宽阔的宅院之中,却是从一个富商手中夺过来的。
来到府门前,曹cao很是有礼地上前与守门的军士道明身份和来意,不久,便有一名军士将他二人引进了宅子,来到一处厅堂之前。但让两人感到惊讶的是,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并不是董卓,而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此时那年轻人正含笑看着他们,这人自然便是马越,马仲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