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馨一脸的难以置信,用发颤的声音轻轻的唤了句:“靳东爵……”
她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靳东爵的这一个拥抱,到底是什么样的意义,她就像一个等待法官审判的犯人一样,只要靳东爵一句话,就能决定她接下来到底是该去天堂,还是该下地狱。
靳东爵察觉到她浑身的颤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我不介意你的过去。”
他说,“我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够是唯一一个占有过你的人,但是我们相遇得晚了些,在这之前,你吃过的所有的苦我都没能帮到你什么,所以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我都没有资格对你的过去评头论足,既然我现在选择了你,那我就要接受你所有的一切,就像你也接受我的一切一样。”
楚馨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只能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无声的抽泣着,靳东爵爱怜的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等她发泄的差不多了,才说:“你现在想听我跟你说一说天清天澈生母的事情吗?”
楚馨轻轻的点了下头,想了想,又突然摇了摇头。
靳东爵轻轻地笑了一下,问:“那你这到底是要听还是不要听?嗯?”
楚馨藏在他的怀里,囔着嗓子说:“我也不知道……”
在她没有坦白自己的事情以前,她确实是很想知道的,但是在这一刻,突然就有些怕了,她怕那个为靳东爵生过孩子的女人太过优秀,怕自己连他半分都不及,怕自己更加自卑。
靳东爵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他斟酌了一下措辞,说:“你不用太紧张,其实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也特别简单,几年前,我爷爷生病初期的时候,始终担心我没有成家的问题,所以一直都催着我结婚生子,我却不愿意,我爷爷就已经是的继承权来相要挟,让我必须在一年后给他抱来重孙,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又不想把靳氏让给靳褚严,也就是我的叔叔,毕竟我父亲和我母亲,曾经为了靳氏付出太多,情急之下,我只能找人帮我生孩子。”
听到最后的时候,楚馨猛的从他怀里抬起了头,她感觉自己,瞬间就像被人推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一样,那种强烈的心脏落空感让她脸色惨白,眼睛也因为太过震惊和某些原因而瞪得老大。
靳东爵见他这副受到了强烈惊吓的样子,有些不解,他抬手摸了摸楚馨的脸,说:“怎么吓成这样?”
他根本猜不到楚馨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是因为什么,还以为她是从来没有了解过代孕这回事,所以才会这样,于是他又继续说:“你不要想太多,天清和天澈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我也从来没有跟他们主动提过,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对他们的母亲也同样一无所知。”
楚馨脸色煞白,胸膛里好像破了一个洞,刺骨的寒风穿过去,将她浑身的血液冻结,心跳也几乎就要停止。
靳东爵那一脸平淡的表情让她无法想象,要是有一天她告诉靳东爵,自己也曾是他口中会为了钱给别人生孩子的人,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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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心痛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落,砸在了靳东爵的掌心里,明明是凉的液体,却烫的他内心不安,他随手抄过床头的纸巾,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皱着眉说:“你这是怎么了?”
楚馨眼底一片红,那样哀哀戚戚的看着他,让他心里堵的难受,偏偏他又不知道楚馨为何这样,真是让他抓狂。
他轻叹了一口气,再次将人抱住,在她耳边说:“就是这样,我对你再没有任何隐瞒了,你也别哭了,我看着心疼。”
楚馨其实也不想哭的,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靳东爵的话无疑是再一次的勾起了她努力去遗忘的痛苦,她缓缓的抬起手来,覆在靳东爵的背上,轻声问他:“靳东爵,你觉得孩子妈妈这样的行为可耻吗?”
靳东爵向来不是那种会批判他人的人,所以在楚馨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他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才说:“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别人没有资格去评判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的想法是什么样的。”
靳东爵沉吟半晌,说:“她们一般都是为了钱,不过有的人要钱,是生活所迫,有的人,是为了让自己过上富有的生活,他们的信念不同,所以评价也不一样,如果非要我说的话……也算是可以理解吧。”他不知道,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楚馨听来,就是一种救赎,她想,不管靳东爵这句话是不是发自内心的,至少他也能够试着去理解她当时的心情,知道她是百般无奈之下才做出那样的选择,这样一来,当有一天,自己终于能够鼓足勇气,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能够接受自己呢?
楚馨抱紧了靳东爵,在心里无声的说了句:“谢谢你。”
若有朝一日,你因为我的过去而离开我,我也不会后悔,曾经和你相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