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从天际劈到窗前,闷雷如打在顾瓷眼底,顾瓷拔了针管,披衣而起,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车回酒店。
酒店如常,她刷卡进房间,房间一片昏暗,顾瓷进了隔壁套房,开了一盏厕灯,陆知渊的手机放在床头充电,他陷在被褥里沉睡,顾瓷悬着的心落下,竟莫名松一口气。
顾瓷轻手轻脚出门,在关了厕灯的那瞬间,床上沉睡的陆知渊,豁然睁开眼眸,眼睛如黑夜漆黑,平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我疯了吗?”顾瓷喃喃自语,她竟对陆知渊生出几分怀疑,怀疑什么?她竟说不清楚。可陆知渊太反常了,让她摸不着头脑。
顾瓷换了鞋,把鞋放到玄关的鞋架上,却看到陆知渊的鞋上雨水未干,顾瓷瞳孔一缩,定定地看着他鞋上的雨珠和……血迹。
顾瓷若无其事往里走,安静地换上睡衣,躺在被窝里,仿佛不曾在玄关处停留片刻,黑暗中的心如鼓擂。
陆知渊,你刚去哪儿了?
顾瓷一夜无眠,暴雨台风在后半夜渐渐归于平静,天亮后一片狼藉,小雨绵延,顾瓷睁眼到清晨,刚迷糊睡着被陆知渊挖起来。
他紧拧着眉,眼底爬满了血丝,似痛似怒,却不曾问过是谁伤了她,陆知渊问,“疼吗?”
“挺疼的。”顾瓷看着他,“昨晚游到几点,我给你发了短信,你也没看。”
“我……游泳回来太累,直接睡了。”陆知渊看着窗外的小雨,拳头紧握,“下不为例。”
顾瓷抱住了他,陆知渊怀里少女柔软地贴在他的肩膀上,侧头就能亲吻他的耳朵,陆知渊腰间酥麻,把她紧紧地圈在怀里。
他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在眼前晃,很想低头咬一口,就像狼咬住兔子,心底涌起了一种撕碎她的渴望。
顾瓷说,“陆知渊,抱抱我啊,真的好疼。”
热气吹红他的耳朵也吹麻了他的心,“你……你……你多大了,还撒娇。”
他一边嘴上抗拒,一边抱紧了她,还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顾瓷看着他红得滴血的耳朵,口干舌燥,他真的是色欲熏心,无可救药。
两人紧紧相拥,她的香钻到鼻尖,热血下涌到不可言说的地方。陆知渊抬腿,侧坐,换了姿势,呼吸沉得如跑了十公里,他想推开她,却又抱得更紧。
他闻到她的发香,目光却灼热地盯着后颈,喉结滚动,灼热的耳朵被顾瓷冰凉的鼻尖碰触,陆知渊如触电似的,狼狈后退,脸上灼热未褪,“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饭。”
他们来不及吃早饭,警局的电话来了,蒋明华也到医院,要求顾瓷来医院,陆知渊陪顾瓷来医院,蒋明华风尘仆仆,却很体面,绅士而温和地看着顾瓷。
太像了!
她太像明月了。
蒋明月比蒋明华小六岁,那时候蒋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忙于生意,蒋明月是蒋明华带大的,他会给妹妹换尿布,会带妹妹去玩小车。
等蒋明月大一点,会送妹妹去兴趣班,会陪妹妹弹琴,画画,兄妹感情甚笃,林春丽和他相恋时吃过蒋明月的醋,也闹过分手,理由就是蒋明华有恋妹情结,去哪儿都带她的宝贝妹妹,蒋明华见不得妹妹受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