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说的这也算是原因之一吧”萧院长笑道。
海外针灸应用于各种疼痛症较广泛,但也正因为主要是疼痛症,西方针灸医师普遍对针灸的手法、穴位、经络不太重视。
反正即使在穴位旁边针刺,以浅刺、弱刺激、经皮电刺激等方式,都能产生镇痛效果,何必取穴那么准呢。
所以说,?西方针灸是相当华夏传统理论的。
“我明白了。”周锦渊听完萧院长的介绍,?也不觉得奇怪了。
国内研究手法、穴位、经络等很多,?但是未能科学化、标准化,?不好去量化手法操作。目前,针灸医师的水平对效果影响仍是很大的。
比如周锦渊,现代已经有远红外线、磁、电等各种应用于针灸的器械,但周锦渊还是使用传统针灸,不是他固步自封,?而是因为对他来说,?手法配合穴道经络,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再加上文化差异,海外从业人员自然很难理解。
所以现在华夏也在继续深入研究,?尤其是量化研究,?这样才能推广理论,得到更多临床研究。
二者也是相辅相成,去推广才有更多人感兴趣来研究它,完善它的现代理论,也是为什么莫教授会推举周锦渊出去。
“反正出差的事就是这样了,?手续会有人统一办理,一共待十天左右,下个月就出发,你手头的病人要提前安排好,再准备翻译一点病案,提前发给莫教授看看。”萧院长说道。
“这么急吗”周锦渊有点吃惊。
“这不是就等你了么。”萧院长大笑,周锦渊去是莫教授点名的啊。
莫教授本人虽然不会参加这个规模的授课,却是推荐了周锦渊。但周锦渊入会才没多久,活动是早就定下来的,别人可早就准备好了。
周锦渊也只好点头了,回去加加班,赶出来。
周锦渊出去的时间里,手头需要持续治疗的病人他有两种托付方式,要求不高的交给刘淇,高点儿的就请毛医生和谢主任帮忙。
还有一个曲观凤,幸好曲观凤现在需要的针灸频率与刺激性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高了,周锦渊给他做了下一个阶段的治疗规划,他离开前可以针刺一次,中间的两次针刺用熏洗代替。
刚好这次容细雪从老家带了很多好药材来,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周锦渊从里头选了一些,配好药。
“这些,拿好了,仿佛和以前的稍微有些不一样,注意项目我写在卡片上了。”周锦渊把药递给了曲观凤。
“你的诊所什么时候开”曲观凤问了一句。
周锦渊一直没有主动和自己的病人们提起要开诊所的事情,因为觉得萧院长很体谅了,这诊所刚开的时候又还没开通医保,没必要把病人拉去。
也不知道曲观凤怎么知道的,既然他知道了,那曲庆瑞他们估计也都知道了。这其实倒还好,因为以前他们也不在三院看病,曲观凤是特例,其他人也就来做个推拿什么的。
“地方已经定了下来,选在附近有居民小区的地方,就名字和装修风格和我朋友打吵了好几次。幸好现在手续还挺好办,比以前简单多了,所以也快了。”周锦渊乐观地道。
装修风格一切从简,那地方以前本来就是个诊所,所以不用大的变动。而且定下来的风格也不像很多中医诊所那样,仿佛皇宫一般,毕竟他们也没那么多钱
“叫什么名字”曲观凤问。
周锦渊:“呃小青龙中医诊所”
曲观凤:“”
周锦渊讪讪一笑,他和容瘦云互殴了好几次,最后决定投飞镖,把一堆医书、佛道经典摊开,扎中哪个就是哪个,非常公平。
最后扎中了,小青龙汤
曲观凤听罢久久沉默不语。
“你没有考虑过开办大一些的医疗机构吗”过了会儿,曲观凤才从这个名字中回神,问道。
如果周锦渊愿意,他知道海洲甚至有很多人愿意出资,都不需要周锦渊出钱。
周锦渊现在要办的,一听就是小诊所,选在小区附近,主要针对的人群也很明显。
周锦渊:“大一些我怎么顾得过来我怎么保证有足够多像我一样优秀的医生”
曲观凤:“说得也是。”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周锦渊的自信了,虽然对方理直气壮的样子让人有点无语,但你也只能承认他说得对。
中医难以诊疗标准化,如果周锦渊想对所有病人负责,人手是个问题。他有自己的角度,和那些企业家之类的不一样。
“嘿嘿,我还印了名片,先给你一张吧。”周锦渊把抽屉拉开,里头是十分简陋的名片,没有什么设计,白底黑字,印着诊所名、地址等信息。
“这是你的笔吗”曲观凤忽而问了一句。
周锦渊一看,他抽屉里就放了一支金色的笔,这是之前他回瀛洲时,在机场遇到的一名白化病男子落下的。
“不是,这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落下的,长相都不知道,我就拿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给他,因为我觉得这笔看着好像还挺贵的。”周锦渊把那笔摸了出来。
“这是b国一个品牌的,纯金的,国内还没有门店。”曲观凤一看那笔就觉得不是周锦渊的风格,所以顺口问了问。
“我看看。”他拿过笔仔细一看,“这里刻了字,说明是定制版,如果询问品牌方,他们应该知道谁是笔的主人。你不是要出差去b国吗如果你想归还,不妨去问问。”
周锦渊仔细一看,果然某处有十分小的刻字,还是汉字,好像是个仙字,之前他都没有注意到,“还真是那我就把它带上,到时候去找找。”
本以为很难再见到,他连对方的脸也没看清,那天机场人还特别多,没想到竟还有机会。
协会派去上课的加上周锦渊一共是六位中医,都是擅长针灸的医学院老师,资历不像莫教授、黄中文那么深,但也都业务精湛,否则进不了协会。
毫无疑问,周锦渊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个,也是唯一没有教职的,按理说应该格格不入。但巧的是,这几位之前都来听过周锦渊的学术研讨讲课,对他很是有好感。
他们互相之间更是早就认识了,一见到面,大家就热络地聊了起来,还问及周锦渊外语怎么样,他们里头有两个年纪稍大,又不常外出交流,口语不是特别灵光。
虽然办公室派了个年轻女孩儿陪同,但到时大家同住,估计有事找周锦渊还方便一些。
“我还行,但我也没出过国啊,还得各位前辈带着了。”周锦渊老实地道。
办公室的女孩儿叫赵妍妍,这才开春,就穿着单衣和一条肤色的打底裤,看得几个老大夫吓一跳,以为她光着腿的,连连感慨年轻人不保养。
赵妍妍早就提前选好了座位,他们几人坐得很近,一落座,赵妍妍就拿出了一个药瓶,“我这里有晕机药,各位老师晕机吗”
她自己反正是挺晕的,每次都要提前吃药。
“不用。”大家都没要,就赵妍妍吃了。
待飞机起飞,半个小时后已经很平稳了,同行的一位大夫却道:“哎呀,晕了晕了,有点犯恶心了。”
赵妍妍赶紧站起来,转身道:“老师您之前怎么不要晕机药啊,现在吃一片儿吧。”
“我也晕了。”另一个大夫也道。
“嗯嗯,是有点不太舒服。”
赵妍妍傻眼了,这一个两个的,刚才怎么不说啊,她正要拿药,却被拒绝了,“不用。”
只见老头儿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点穴棒来,“不了,我自己有准备,来,老胡,给我搭把手点个穴。”
“哎呀,百会也给我戳一戳,这几天没休息好。”
赵妍妍:“”
差点忘了这几位都是老中医,难怪不要她的药了
对中医来说,日常有什么小病小痛,自己扎着针继续该干嘛干嘛,都习惯了,也不是一定坐在诊室里,有时候走在大街上还顶着针呢,到时间了再自个儿拔了。
他们倒都带了针,也不用托运。只不过现在正在飞行中,不算特别平稳,不便施针,还是用点穴棒点按一下,也能起到一些效果。
空乘往这里路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几个大叔大爷抓着对方的脖子或者头,仔细一看,手里还拿着小棒子戳人,把她给吓了一跳,“各、各位旅客,你们这是”
“没事没事,我们晕机呢,自己点个穴。”胡大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们都是医生。”
“”空乘无言,她真的第一次看到点穴的,原来还有这种操作啊。
“哎,小伙子,你旁边是医生呀我能跟你换个座位吗想问问他问题哦。”隔着一条走道的阿姨拍了拍周锦渊的肩膀,问道。
他们说话周围的乘客都听到了,觉得特别有意思,看几个老大夫高空点穴,谈笑风生。
“阿姨,我跟他们一起的,我也是医生呀,你问我好了。”周锦渊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说。
“我做证,我做证。”前面一个姓徐的医生转过头来,“我用我的,那个,哦,白头发,给他担保,他医术很精湛的,平常好难挂他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