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两人虽非拳击名家,但也非泛泛之辈,两人你来我往,拳打脚踢,一招一式,虽谈不上精妙绝伦,却也各有所长,直打得眼花缭乱,精彩无比,让人观之兴趣盎然,情绪激昂。
在众位黑衣随从紧密保护下的缅甸客人高里波其象一位县太爷一样无比舒适地仰躺在一张特地为他准备的大藤椅上,一边吸着粗大的古巴雪茄,一边在随从手中接过晶滢剔透的酒杯,轻轻啜饮着醇美酒液,一幅好整以暇的样子,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其眼角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之色。
为了迎合高里波其的愉快心情,厉云飞与桑道明两人也满脸笑容地观赏着擂台上的精彩表演,并时不时观察高里波其脸上表情。
今晚在他们两人眼中,这个高里波其是最具有份量的观众,至少现在是的,为了顾及这个有些挑剔客人的爱好,他们可是放下了不少的大佬身份来委屈求全,希望在擂台下面,大家彼此之间心情愉快,接下来能将商业合作谈判成功。
五六十招之后,阮小一忽然一声怪叫,竟然纵身凌空跃起,弯肘屈膝,脸上五官狰狞,如一头鹰隼般朝张恒头上狠狠砸去,两只眼睛竟在灯光下闪着悸人的凶光,仿佛是一只要择人而噬的怪物。
这若是被他一重膝砸中,张恒不死都得受重伤,何况还有双肘后继攻来,这如何让张恒躲得过?
观众席中除了高里波其他们那帮人之外,每个人都没料到阮小一忽然使出杀招,全都怔住,尼玛,不是说打友情拳吗,怎么可能施用如此恶毒的招式吗,这可是要置人于死地的节奏啊,怎么说变就变了呢?每个人都十分的疑惑,不约面同地望向高里波其他们。
他们哪里知道,当两个拳击手势力均敌时,若一方不使出一点绝招来,这胜负之事就难分了,久而久之,若没有高*潮迭起的气氛,会慢慢扫了大家的兴致。
聂隐坐在厉云飞旁边,一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擂台上面,这时陡起变化,更是一霎不霎盯着两人的恶斗,看得忘乎所以,直觉阮小一如一只狩猎的雄鹰正凌空凶猛扑杀地上的猎物,那种姿势,那种锐气,是聂隐前所未见过的,不禁看得热血沸腾起来,心中有些莫名的激动与兴奋。
同时又对张恒出于一种亦师亦友的关心与担忧,希望他能避过对方这一招凌厉杀着。
好个张恒见对方招式突变陡起,急回撤脚步,旁移身形,堪堪避过对手双膝凶猛攻击,却没料想对方应变速度极快,快落地时右腿小腿毫无征兆地猛然向前一踢,正好踢到张恒屁股上,张恒这时正在撤退,余力未泄,新力未生,强驽之未避不开对方的攻击,被踹个正着。
要知道阮小一这一踢有多沉重,凌空而来,几乎是全力一击,踢得张恒向前冲出,收势不住,竟然扑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好。”高里波其双手扬起,兴奋的叫道。
这是他们作为远方来客挑战当地势力拳击手第一回合就稳占上风,这个兆头极好,让他不由得忘乎所以高声喝彩。
“好极了。”厉云飞也跟着随声附和,虽然已方拳击手败势已露,但他仍要为对方的胜利而喝彩,毕竟这只是一场友情比赛,大家要的不是输赢,而是快乐。
见他和高里波其都叫好,其他观众也跟着喝彩,更有人吹着尖锐的口哨。
阮小一还要冲上前,继续打击对手,这也是他长期打*黑拳的习惯所然,必须打得对方无还手之力才肯罢休。
老余急上前扯开他,对张恒道:“你还能不能继续打。”
张恒听到高里波其的叫好,知道自已目的达到了,于是抺了抺脸上的汗水,眯着眼睛,摇摇头,道:“我已败了,不打了。”起身朝阮小一施礼,就下了台,走路时身子竟然有些歪斜,也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受了伤,这个只有他自已清楚。
“第一场,阮小一胜。”老余将阮小一的右手高高举起,大声宣布道。
因为第一场至少打了十来分钟,看得人神经紧张兴奋。
所以经常当拳击仲裁的老余深知劳逸结合,也给拳击手们一个商讨拳击技艺的时间,他目送阮小一下台,又大声说道:“各位观众请原地休息五分钟,请第二场的阮小二和谷城连作好准备。”
座位上,聂隐静心聆听着张恒对谷城连的细述对付泰拳的经验与心得,因为他们猜测今天来的对手估计全都是泰拳手。
缅甸濒近泰国,泰拳又是世界上最凶猛的拳种之一,自然而然,许多缅甸年轻人都热衷于学习泰拳。
三分钟之后,谷城连登上擂台,那边阮小二也跃上擂台,但见其身形瘦削,骨骼却十分粗大,两只长臂如猿猴双臂,青筋虬突,瘦骨嶙峋,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闪着蛇一样的眼神。
两人在老余的发令声还没停下时,就如一阵旋风样撞到一块,但见台上人影晃动,拳挥腿扫,呼呼风响,显然,这两位选手比之第一场的两个拳击手的武力值要高一个档次,打得险象环生,竟然也是生死相搏,这哪儿是场友谊赛啊。
厉云飞一脸漠然,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能有所表示不满,只能迎合对方的心意,心里知道肯定是高里波其授意,才让台上两人做生死搏斗。因为只有双方在进行生死搏斗时,其战况才更加精彩激*烈,也更能调动观众们的亢奋情绪。
那边,高里波其已经将身子坐直,一只手指着擂台上,耳红面赤地吱吱哇哇不知道叫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