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脑子里不记得一个电话号码,这如何叫人来送衣服。
他顺着海边沙滩找了一会儿,什么收获也没有。只只垂头丧气地拿着那件仅剩的白衬衫,鞋子也一脚踢进大海里。
他打算站在先前与齐凤挥手的地方,希望能看到她,这样就可以向她挥衣求救。
不料,刚走几步,突然听身后那名渔夫用天朝语叫道:“喂,年轻人,要不要帮忙?”刚才他看着光着身子聂隐来回找寻,知道是想找衣物之类的东西。
“请问你看见我一条裤子吗,我的手机不见了,也没办法叫人送衣服来。”聂隐苦恼地说道。
“裤子没有,但我有一台手机,可以借你用一下。”渔夫站起身来热情地说。他当然知道一个大男人光着身子走到大街上,绝对让许多人笑话。
“那好,先谢谢你。”聂隐高兴地走了过去,这才看清渔夫的真面目。
但见他身材矮小瘦削,偏偏穿着宽大而土得掉渣的灰褐色绦龙衫,下面罩着一条肥大的秋裤,一双沾满沙粒的皮鞋连帮子都泛白,露出里面的纤维丝线。
他面容削瘦发黄,长长的脸庞,吊眉细眼高颧骨,蹋鼻阔嘴稀疏须,一笑满口大黄牙,好似多年没曾刷过牙,隔着老远都闻着一股子口臭气。
此人年纪约莫四十多岁,额上几条深深的皱纹表明他历经苍桑无数。
在身材高大的聂隐面前,他卑微地站着,用细长的眼睛好奇打量着聂隐。
虽然这渔夫长相够丑,并且很有些猥琐,但笑容足够憨厚淳朴,所以聂隐自动滤过他的猥琐,对他雪中送炭的帮助表示衷心感谢。
在确信对方对自已没有不利之后,于是接过手机,凭着记忆,拔打了齐凤的电话,跟她讲明自已因游泳,衣服被海水冲走,要她送衣服和鞋子来。
齐凤满口答应,笑嘻嘻地挂了电话。
“谢谢你的电话。”聂隐便将手机还给渔夫。
“谢什么谢,出门在外,哪个没有遇上困难的时候,能够帮上忙就帮吧,都是举手之劳。哦,对了,年轻人,听你口音,好象是天朝人吧。”渔夫好奇地问道。
“对啊,难道你也是天朝人吗?”聂隐惊讶问道。他听得出这个渔夫的口音也是天朝语言,只是不太纯正,他不敢肯定。
“呵呵,我呀,只能算是半个天朝人,所以咱们也算是半个老乡啊。我叫阿堂,你呢?”渔夫问道。
“聂隐。”聂隐刚说完,那叫阿堂的渔夫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渔夫冲着聂隐笑了笑,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接听,不一会儿就唾沫横飞,嘻笑怒骂,那样子根本不象一个老实巴交的渔夫。他说的话全部是泰语,聂隐一句也听不懂。
渔夫接完电话就与聂隐告辞,拿起渔杆渔篓匆匆离去。
偌大的山崖下面惟留下聂隐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那里,海风一吹,浑身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