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正人大怒,正要发作,却被阿堂拉了拉衣服,示意他先忍下来。
这个达安虽不说是一个大人物,但也是一方雄主,光那拳击馆的学员就已达到二千之多,还不加上已学出师的人,总共怕已超过上万人员,何况还有几十个身手不凡的教练,这也是一方不容小觑的势力。
何况他本人还是断怒的表外侄,凭着这层亲戚关系,全曼谷城多少大佬们得对他恭而敬之,或敬而远之。
所以他的一言一行,还是颇有些威势。
“兄弟,你叫聂隐吧,咱们先不说阿泰这巨额高昂的医药费,说点别的。”达安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表情,淡淡地说:“扎木甘的功夫我知道,登堂境初阶,却都抵不过你一拳,被打伤拳面,负气而走,足见你的功夫的确很惊艳。”
“但是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吧,在曼谷地下世界,连入室境的高手都是多如过江之鲫,更有那些不可世出的绝世高手常常出没于市井中,不要以为你一个登堂境中阶的人,就自以为功夫了得,就可以无法无天,滥杀无辜。小伙子,你这样很不好,容易短命的。”
“你看,我又将话扯开了,咱不说别的,就说阿泰吧,他若是别人,我还没那么紧张,你随便给点医药费打发他就算了。问题他是曼谷地下世界的一位大人物最疼爱的人啊。断怒,断怒你知道吗,地下皇帝八难御前四大护法之首,地位仅次于光明黑暗两使,而居于第三,这可多少人尊崇敬拜的地位与荣耀,这么一个强大而骄傲的人,你居然将他最疼爱的弟子给打伤,试想,你还能活着离开曼谷吗?”
“同样,扎木甘也是断怒的弟子,他的受伤是他不自量力,我们不怪你,可阿泰这事,我实实在在对你说,这件事你肯定难以善了,就算你不死,也会要脱层皮,我并不是威胁恫吓你,从现在起,我估计曼谷至少有几百个人在盯你的梢,让你无处遁迹。”
达安就这么淡淡的似拉家常的一番话,听得在场的人个个大眼瞪小眼,心惊肉跳,不由倒抽一口气。
没想到聂隐这个祸还闯得不小,可以用塌天大祸来形容。
在场中的人惟有阿堂表现沉静如常,坐在沙发里,望着支架上的吊瓶沉思不语。
方正人面色变得煞白,心道这聂隐完了,得罪断怒肯定死路一条,还是那个老色狼的预言准确,这达安说得没错,只要断怒一声令下,全曼谷必定有几百双眼睛盯着聂隐,使他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只有一死,方可解题。
齐凤呢,也面色苍白,好象大病一场,浑身无力,只好扶着聂隐,兀自双脚微颤,没想到心爱的人一失手打伤一个人,居然遭遇这恐怖的大祸,一时间手足无措,心间戚然,几乎泫然欲泣。
陈传更加似乎陡然来了病一样,忽地身子一软,要坐到地上去,幸亏一只坚定的大手将他扶住,搀到床上躺下。
这人当然是聂隐,他对陈传安慰道:“你放心养伤,我一定会没事的,一定。”目光灼灼瞧着面容憔悴的好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