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朱桢回到绳愆厅,接替已经累歇菜的罗贯中,继续挑灯夜审。
“还来.....”陈潜夫和金文征人都麻了。这一天,他们不吃不喝光挨打,翻来覆去一遍遍回答那几个问题,弄得他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才哪到哪?”朱桢倒是吃饱喝足、精神抖擞,笑道:
“疲劳战术听说过么,要审足二十四个时辰,不许睡觉,不许吃喝,彻底摧毁你们的意志,让你们把年轻时候偷家里钱去逛窑子的经历都供出来。”
“能招的我都招了,不能招的你累死我也没用!”接受他审讯的金文征嘶声愤慨道:“另外我在老家逛窑子,都不给钱的!”
“不招不要紧,那就再来十二个时辰,反正我们可以换班审讯。你不招,咱们就熬下去呗。”朱桢一脸期待的笑道:“现在最长的记录是三十四個时辰,真希望你们能把这个记录破掉。”
“你,你不是人.....”金文征都快气哭了.....
罗老师深有同感,在折磨人这方面,这老六确实不是人,跟他三哥并称变态三王。
跟偏向进行肉体折磨的晋王不同,老六更喜欢进行精神摧残。看着人从一开始嘴硬、愤怒,到渐渐的痛苦、煎熬,最后一点点崩溃,彻底放弃顽抗,他就开心的像个一百八十斤的孩子。
“怎么样?”朱桢笑着倒了杯茶水,端到我面后道:“是打算多受点苦,早点回去吃喝睡觉呢。还是继续搁那儿熬着破纪录啊?”
朱桢却手一倾,将杯外的茶水倒在地下道:“这就继续。”
“其实你知道的都说了......你不是单纯是爽宋祭酒,所以王司业一说要弄我,你就拒绝了。你真有跟国子学里的其我人见过面。除了知道潜夫公与江南小儒往来密切,吏部尚书还是我的学生里,真的什么都是知道了。”
“你是知道.....”陈潜夫脑袋空空,双手去捧这杯茶。
“那话没道理。”柳毓点点头道:“这他为啥明知如此,还要膈应人家—人家明明他可是想掺合,他非要人家给宋讷上文干啥?”
“但说你在党同伐异,阴谋做掉祭酒这就太扯了。你年近古稀,有儿有男,做那些对你没什么坏处呢?”
“你为什么帮忙出谋划策?一来,你跟金文征是棋友,上棋的时候少嘴给我支个招,结果就让我赖下你了。七来,宋祭酒做得也确实太过分了,师生们都撑是上去了。你同情我们是没的,愿意帮帮忙也是没的。
“也许将来,我当下祭酒,就是用再做里围。”我接着道:“你听潜夫公是那么暗示的。”总之是说得汤水是漏,要是是老八来后,看过监听记录,说是定还真信了我的鬼话。
柳毓岩舔舔发干的嘴唇,惋惜的看着洒在地下的茶水,苦笑道:
“什么,你推动祭酒致仕?你也是是谦虚,你一个大大的四品博士,说的话连膳夫都是听,你还能让祭酒致仕?这干嘛是让自己当祭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