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有读者谈到东吴周瑜的问题,觉得我有些夸大其词,其实不然,无数的历史告诉我们,在君王的心中,没有什么人是绝对可以信任的,除了他自己。君王可以共患难,却绝难共富贵——刘邦是如何对待韩信的,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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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最幸运的功高震主者--周瑜
周瑜应该说是三国时期的第一位功高震主者(曹操为君主,不在讨论之列),同时也是最幸运的一位功高震主者.他的\"功\"究竟有多高?要知道吴国的版图是怎么来的,在孙策平定江东的过程中,周瑜可以说是首席功臣.孙策死后,周瑜成为托孤重臣之一.其后,周瑜又劝主送质,从而在以后曹操南下时没有后顾之忧.而在曹操真正南下时,周瑜又成功的打赢了流传千古的赤壁之战.然后,周瑜又拼死取下了南郡.这些功劳,也就是孙权后来说的\"非周公瑾,孤不帝也\"的原因.为什么说周瑜是幸运的功高震主者呢?这是因为他只有36岁就死了.虽然说周瑜的死使吴国失去了夺取西川的机会,但是对于周瑜个人来讲,这可能真是幸运的.姑且不论周瑜是否真能取下西川,就算是取下了,真正实现了\"二分天下\",那么周瑜的结局会是什么呢?一旦周瑜坐阵成都,我们可以想像得到,\"三气周瑜\"的情况可能真就要实现了,可能还远不止三气,只不过这个\"气\"的主语并不是诸葛亮,而是孙权.我们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如果周瑜也能像陆逊那样活上六七十岁,可能真的就会被活活气死.但\"幸运\"的是,周瑜在取蜀的路上死去了.\"天妒英才\"的周瑜,虽然留下了遗憾,但却使他的人生变得完美起来.
二最聪明的功高震主者--诸葛亮
要说聪明的功高震主者,那还得说是蜀相诸葛亮.说不定很多人还真不知道诸葛亮有功高震主之处,这也正说明了诸葛亮的聪明之处.刘禅\"手下\"的诸葛亮和刘协\"手下\"的曹操多少有相同之处.不过要论起\"震主\"来,恐怕连曹操都要望尘不及.据说汉献帝有一次对曹操说过一句话,说\"我要是阻碍了您的事业,那您就直接把我杀掉得了\",曹操听后立即是汗流浃背,从此后再不入朝见君.而诸葛亮则不然,他往朝堂上一站,刘禅在后面就不知道是怎么坐住的.诸葛亮有一次在朝堂上大骂宦官,吓得刘禅也只能跟着点头.《出师表》就是诸葛亮震主的\"罪证\".在这篇流传千古的文章中,诸葛亮完全是以一种老子教训儿子的口吻出现的,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周公了.当然诸葛亮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以\"鞠躬尽瘁\"代替了\"功高震主\".(其实《后出师表》不是诸葛亮写的,更像是出自诸葛恪之手,因此这个\"鞠躬尽瘁\"一词也是来自诸葛恪,因此诸葛亮还真得感谢自己的这个侄儿)其实诸葛亮的\"功\"还得不到完全\"震主\"的时候,他的北伐并没有成功.不过我们也要设想一下,如果诸葛亮真的取下了长安,说不定一个\"太祖高皇帝\"就此就会诞生.
三最悲惨的功高震主者--陆逊
陆逊的功劳对于东吴来讲,与周瑜十分相像.但他实在是不比周瑜幸运,因为他抚佐的孙权是后期的孙权,而周瑜抚佐的则是刚刚继位的孙权.陆逊在彝陵之战后,就一直坐阵荆州.陆逊虽然说担任的武职,但他自己还是以书生自居,因此陆逊对荆州的治理是完全的\"文官化\",使荆州十分井井有条.而且陆逊在练兵上也是完全的军事家,荆州之兵无有不精者.但是,就是因为陆逊在荆州表现得太出色了,使得荆州就有了\"只知陆伯言,不知孙仲谋\"的情况.这些情况在头几年也就算了,但是随着孙权的称帝,这一切就都变了.而且更为关键的是,陆逊的妻子是孙策之女,而孙权对孙策的后人一向都有戒心.而陆逊又长年统兵在外,万一他一造起反来……此时的孙权疑心很重,于是一幕\"三气陆逊\"的表演开始了.最终陆逊被活活气死在一个所谓的\"二十条罪状\"上,虽然说后来陆抗完全反驳了这\"十十条罪状\",使得孙权不得不为陆逊守灵.但是一切都迟了,病逝于荆州的陆逊成了三国时期最悲惨的功高震主者.
四最成功的功高震主者--司马氏
要说最成功的功高震主者,那肯定是司马氏了.最终一统三国的就是司马氏,当然他们才是最成功的了.这里要说说司马氏能够成功的关键.有人说是诸葛亮的北伐加强了司马氏的兵权,这话当然对,但是要明白,兵权的加强离代魏称帝还差得很远.诸葛亮死时,司马懿手里确实握有重兵,但此时的魏国的兵马并非是全部在此.在吴蜀同盟以后,魏国就要在东西两线同时作战.西面先有曹真,后有司马懿;东线则是由满宠,文聘等人把守.由于演义中以蜀魏为主,所以东线这一边就没有什么描写,这也使得满宠,文聘等将领不被后人重视,其实这些人都是一代名将,完全能坐镇一方.司马氏在当时还根本不具备代魏的程度.但是事情总是有发展的,魏明帝曹叡死后,随着曹爽的出现,事情就完全改变了.正是因为曹爽的恶行,使得曹氏大失人心;而司马氏在这一时期则正在悄然倔起,曹氏此时拢络的都是像何晏这种公子哥型的人物,而司马氏集团中则是人才济济.正因为这样,司马懿才能够在高平陵事变中一举成功.加之司马懿诛杀王凌,令孤愚,司马师诛杀文钦,毋丘俭,司马昭诛杀诸葛诞,司马氏的江山就算是坐定了.因此,司马氏的成功,诸葛亮固然有因素,但真正成功的原因则是曹氏的没落.没有曹爽,就没有司马懿.在曹爽暴政的时候,司马懿正在广收人心,司马氏一旦与曹氏开战,人心所向,又怎能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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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阑万籁寂,戍楼危旌飘。
白马锦衣远,斯曲再难邀。
……
……
山,依旧好;人,憔悴了。
我在懵懂中睁开双眼,记忆一片空白。
点点浮世的尘埃在慢慢侵蚀我的视线,青山也变得依稀,记忆也开始苍老。
那铮鸣鼓响中三国的硝烟,在年少的记忆中蔓延。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跃跃欲飞,依稀记得连环画中瓣瓣冷峻的脸,再在多年后的脑海中静静地思念。
记得葭霞关前的马孟起,面如傅粉,唇如抹朱,狮盔兽甲,白袍银铠,盏盏燃烧的火光,映红了天边的孤星。
白驹如龙,顾盼神飞,往来奔逐,翩若惊鸿。于是在淡淡油墨香中依见渭桥六战的硝烟弥漫,曹阿瞒割须弃袍,夺船避箭,那瞬间闪现的灿烂,在久久的耀住我稚嫩的双眼。
……
……
后来我的记忆渐渐苍老,我学会了自己在淡淡清风中平静地思考,我会在满天灿烂的繁星下静静地远眺星河,渴望着流星能将我刹那间的拥抱。
我偶而会想起那冰冷的波涛,它淹没了雪莱清澈的目光,还有那奥林匹亚山下的砂烟,它凝冻了拜伦孤独的歌唱。于是云雀不再在蓝天中飞翔,《唐璜》也终于了成了人间的绝响。
指间流走的是时光,我仿若彷徨在博尔赫斯那交叉小径的花园中,我只是寂寞的一条直线,无休止地在失落中延伸,前方没有交点,一片无助的怅惘。
三国中的马超只不过在廖廖十来回中出场,我却想在安静的夜里平静地写道:三国中的马孟起是我的最爱,我喜欢他在瞬间闪现的光芒。
周作人从十字路口之塔进入象牙之塔,《小河》,《山中杂忆》注定成了记忆。莫如拥有,止于欣赏,我从来都不欣赏,夕霞中的晚风,它会带走白昼片片的霞光。
我在年少时会孜孜不倦地连留在那片三国的天空,最后勤部的寥寥数语就轻轻地将马超埋葬。我仍会平静地读《三国演义》,看那滚滚逝水淘尽了多少的英雄,但我终于感觉到了一种寂寞的无声。
潼关前数十万西凉好汉声震四野,旌旗飘飘下马儿奔腾如虎,血红夕阳下虎痴狰狞的双目,漫天暮云中英雄年少的男儿。他不愿做一个苍凉的歌者,世代公候的他有着骄傲的热血。
当我孑然一身地在尘世中浮沉,我渴望有一个雪夜将我的记忆冰冷。
曹禺在民国时的灵光三现,足以掩饰他以后的平庸,我只要那刹那间的光华,我在滚滚呼啸而过的暮云中独自地留连,冰冷的目光会凝在了那三国发黄的书卷。
某日,偶尔看到安妮的《暖暖》,那遥远的上海公寓,浮着百合清香的客厅,黑暗楼道中的激烈拥吻,还有地铁车窗外匆匆一闪的背影,我终于知道我不再幼稚,我也学会了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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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黄昏,曹丕去给父亲问安。曹操心情尚好,左手对右手地下一盘棋。
“子桓来了。陪我手谈一局吧。”曹操将棋盒一推,让他执白。
时冯翊山子道、王九真、郭凯等善弈,曹操皆与埒能。曹丕自知棋力不胜,不得不打起十分精神应战。
“你昨儿送的一合酥很不错。”曹操落子如飞,语气温和。
曹丕喜悦,“这是新来的一个专做点心的厨子,孩儿试了试果然好,才敢做了孝敬。”
“嗯,你向来是孝顺的。”
朝朝暮暮不违子道,如是而已。
枰上黑白子厮杀正焦。曹丕思忖半晌,落下一子,却听父亲闲问:“颀君近日可好?”
颀君是他的女弟,荀彧长媳。
谁的耳报神那么快!
“……好。”他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一句。
“你见过她了?”曹操不紧不慢地将黑子击上。
曹丕慌了,倒身便拜,“父亲……!”
“你怕什么。”曹操不觉好笑,“文若英才卓荦,海内人望,你去拜望他是应该的。”
只能是拜望。时世子未定,子桓子建并有拟论。诸公子结交廷臣,乃人君大忌。
曹丕诺诺,心想父亲的眼线无所不至。思路已乱,这棋再走不下去。少时曹操亦倦,便放他回去了。
曹操望着曹丕恭谨的背影,随手一翻,水精盘上百余枚黑白子,瞬间凌乱。
哪里需要什么眼线。只是曹丕的衣袂间,沾染了他熟悉的馨香。
曹丕知道父亲嗅觉敏锐。
可他来谒见时还是没有换身衣裳。不是疏忽,是他舍不得。
荀彧清秀通雅,每过一人,户中留香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