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信拍卖行是华夏三大拍卖行之一,总部就在东市诚信大厦,经营范围主要涉及古代字画和瓷器,偶尔也会拍卖玉器。诚信大厦位于东市金龙区,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也使得诚信拍卖行生意是蒸蒸ri上,已有为全国拍卖行业龙头的趋势。
拍卖行每月不定期的会举行活动,有大有小,都会邀请一些政坛显要、富贾豪绅,每次拍卖活动,几乎都汇集了整个东市的jing英,甚至一些外地的名人也是慕名而来,久而久之,诚信拍卖行的活动几乎成了一个名人聚会的场所,能够被邀参加一次聚会,也成了一些人炫耀的资本,拍卖活动本身的内容却成为了陪衬。
今天刚好就是这个月的拍卖会。会场和往常一样,就设立在诚信大厦的拍卖厅。在拍卖会正式开始前,拍卖行都会把即将拍卖的物品以展览的形式开放给所有来宾,当然,这种形式也仅限于隔着强化玻璃眼观,想要上手确是不可能的了。
展览厅面积有几百平方米,今天要进行拍卖的物品全部单独的做了一个展柜供来宾观摩。在展厅的一边,是一个用巨大的木制屏风隔离出来的休息区,里面提供各种酒水和甜品,以便来宾小憩。这里才是各界jing英真正汇集的地方,许多外人不敢想象的大笔生意、各种交易几乎都在这交谈之际约定,因为从这里出去后就是拍卖会了,到时各凭本事,但不影响各自之前达成的协议。
晚上八点过,到学校和妹妹会合后,开着她那辆兰博基尼,三人来到了诚信大厦。今天庄玉茹和蒋玉纱都穿上了晚礼服。庄玉茹是一袭黑靓丽。蒋玉纱穿着白se衣裙,配着一个小坎肩,乌黑的长发简单盘起,身上虽然并无什么耀眼的装饰,但是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成熟典雅的气质,jing致的脸庞虽然依旧冷若冰霜一般,可是却散发出惊人的魅力,让旁边包括女士在内都羡慕不已。即使秋宇翔,在见到如此装扮的蒋玉纱时,也不由惊艳不已,让一旁的妹妹暗笑连连。
今天拍卖的物品大概有十几件,主要是民国时期一些大家的字画,其中也不乏一些珍品,还有几件汉代的玉器。不过压轴的应该是现在正放在展览厅最中间的那个大约巴掌大小的白玉。
这是一个形状若似龟甲状的羊脂玉,质地细腻滋润,泛着一层油脂般的光晕。上面简单的刻画龟纹,在两边,有两条长龙盘旋,碾琢隐起行龙,出没于祥云之中,碾工玲珑剔透,有鬼斧神工之妙。在玉的底部,刻着几行古字,字体方正有力,一笔一划铁画银钩一般,透露出一股浩然一气。整个白玉就像一件jing美的工艺品,静静躺在玻璃盖里,却散发出一股历史的悠远感。
此时,在这块白玉周围,聚集了两、三个人,均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其中一人更是满脸激动,和旁边的一位老人正在讨论着什么。秋宇翔三人自然也被这件白玉所吸引,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听着几个两人的讨论,几人算是明白了缘由。对于这件白玉,几人从风格、雕刻手法等均判断为明代早期的物件,但是对这种形制的玉器,确实均没有见过,对于其用途也就众说不一,这才讨论了起来,不过几人也有一个定论,那就是从白玉雕刻的字迹上可以推断出应该是一件法器。
“哥,这是个什么东西?”庄玉茹凑到玻璃罩面前仔细看了看,除了觉得这块玉确实漂亮外,对其他也是一无所知,听着身旁几个老人的讨论,她不禁拉了拉哥的衣角,小声问道。
即使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这里却是还是被旁边几位老人听见了。看了看秋宇翔几眼,却继续讨论了起来,也许他们认为就连在古玩界厮混了这么久的他们也认不出,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肯定也是一无所知。看着他身边的两个美女,这小伙子肯定会满嘴跑火车了。
秋宇翔微微一笑,老人们眼中的神se他也看见了,不过却完全没当一回事,而是仔细打量起这件玉器来,因为他觉得这件玉器似乎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打量了许久,他眼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深。摇了摇头,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去考虑了。被妹妹拉着走到休息区,三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边吃着甜品,一边聊起了天来。
“哥,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嘛。”庄玉茹还是纠结在刚才那个问题上。
“也没什么,三官手书你知道不?”秋宇翔并没有卖什么关子,翘着一个二郎腿,丝毫不注意形象的问道,同时也望向了蒋玉纱。
见两人同时摇了摇头,秋宇翔也并没期望她们能知道什么,而是开口说道:
“三官手书是汉朝五斗米教的一种治病去灾的方法。三官分别是天官、地官、水官,一般的做法就是要救治的人将自己的姓名和悔过服罪含义的文书一式三份,由祭祀通过一定的程序施法后,一份放在山上,代表天官赐福,一份埋在地下,代表地官赦罪,一份沉入水中,代表水官解厄。这个玉器就是其中的一份,应该是代表着地官赦罪的地官手书。因为那些龟纹并不是随意刻画的,那些条纹应该是一笔而就,是一个符文,为‘赦’字。”
看着妹妹满脸的崇拜神se,秋宇翔破天荒的竟然感觉有点脸红。这些东西他知道的确实比较清楚,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专业对口,可是想到之前向妹妹请教如何上网时的情况,他的一张老脸也有点挂不住。
“那下面那行字是什么意思呢,好像是小篆吧。”蒋玉纱开口问道,声音清脆可人,犹如黄莺一般。
秋宇翔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蒋玉纱,小篆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可是一种不常见的字体,她能认识,可见也是一个博学之人。
“是明朝一个叫简阳子写的,大概意思是‘天道无为,任物自然,然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悔之,污物乱天,正本清源’。”
“还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吗?”蒋玉纱突然问道。
秋宇翔闻言不由有点无奈。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敏感了,自己刚才的一丝神情也没有逃过她的感知。
“五斗米教至明朝早就已经分化,三官手书的方式也已经失传,而且行文也不可能用小篆,符文不像符文的,和历来道教的格致有点差别,不过也不排除是这个简阳子心血来chao的兴起之作。”
“哇,别管这些了,这东西很值钱吧。”庄玉茹在一旁听得是头昏脑胀,但是她也有了点了解,不过却体现在了这个玉器的价值上。
“呵呵,你呀,”拍了拍妹妹的脑袋,秋宇翔一阵无奈:“不考虑这个玉器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就单单其玉质本身便是绝佳的和田籽料,上等的羊脂白玉,仅凭这点就不会下百万,再加上其他,那几乎是个天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