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责地使劲儿拍自己的脑瓜。
“穆伊浵,你是怎么回事?你竟然被一个会变狗狗的狼人占便宜?就算你的男朋友被最好的朋友抢走,你也不准做傻事,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她指着自己的脑壳警告自己。
随即,她又放下手,挫败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他的吻技还真是好的没话说耶!你好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和男人接吻喽。”
她手又戳脑壳,“穆伊浵,你真的很犯贱哦,刚被男人甩,就裸着身子被狼人抱,小心你被狼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手放下,她狡辩,“只是吻一下,抱一下,又没怎么样。你现在可是单身御姐,有权利发展新恋情。刚才我看到他的脸,好帅好帅,而且很man。”
手再戳脑壳,“花痴!穆伊浵,你是个大花痴!敢喜欢狼人,你死定了!不准喜欢他,听到没有?!”
手再放下,“不管怎么样,既来之则安之,和阿斯兰打好关系,也算是来到古代的第一步,万一再死一次没有死成,反去了阴曹地府怎么办?岂不是得不偿失?这个时间,你飘在海里的尸体,恐怕早就被海鱼吃了!”
“也对啦!万一自杀没穿回去,就真的死翘翘了。”
她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趴在浴桶边上,“在哪都是活着,虽然现代好一点,古代矬一点,总该对得起自己这条命呀!被人杀一次已经够倒霉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主意打定,她又精神起来,“穆伊浵,你在古代可是无依无靠身无分文,还是个庶女,至少应该想一想未来吧。找个高富帅嫁了吧,要不然就攒下足够的钱,去环游古代世界。”
她就这样自己和自己商讨,若有人听到,恐怕会以为这房间里有两个人在争论对话。
翌日,伊浵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才慢吞吞地起床。
因为她所在的是飞云阁最华美的客房,无贵重客人来访,这间房子一般无人进入,所以,不必担心有人会擅闯扰她清静。
早饭很重要,营养又美味的早餐就更重要。
她在古代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活动——觅食!
衣橱里都是古代的衣装,穿戴麻烦。夏日炎炎,还是不要太为难自己的身体比较好。
她穿了亵裤束胸之后,找了一件白袍罩在身上。
简单的洗漱完毕,照了照镜子,赫然发现自己这副身板与原来那副并没有太大差别,但是容貌明显年轻了好几岁。
这娇俏的鹅蛋脸,令人见之忘俗,肌肤莹润白皙如羊脂,仿佛能掐出水来,桃花瓣大的凤眼顾盼辉辉,眉不描而黛,琼鼻挺秀如雕琢,没有电脑辐射,没有化妆品荼毒,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地清纯萝莉。
难怪昨晚阿斯兰那头恶狼会冲动地吻她哩,连她自己都想狠狠吻一下自己,她简直太太太喜欢这幅皮相了。
再看这身材,匀称高挑,虽然胸部看上去营养不良,不过,她相信,经过悉心调养,一定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而纤细的水蛇腰不萦一握,尤其是这双腿,宛若无骨……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手臂和脊背上,有很多鞭子抽打的伤痕。
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古代的化妆品与电视里演的并无太大差别,那些古装剧的顾问果然不是白请的。
作为女人,先要让自己美丽起来,才能开心快乐嘛。
她的化妆不涉及什么女为悦己者容,不涉及攀比,更与衣裳搭配无关。
她拿着涂抹红唇的口脂,对着镜子点在唇瓣上,又在眼睛上画了两行毛骨悚然的血泪,用头膏将乌黑及臀的长发梳理地顺直,神秘兮兮地冷笑两声。
“嘿嘿,既然没有办法回现代找赵璐复仇,做一做冤鬼,揪出害‘我’这丞相二小姐的凶手总无伤大雅吧!”
她拉开门板,伸了个懒腰,踏着大了两个号的绣鞋,以诡异地匀速走出门槛。
下楼,婷婷玉立的身姿迎风驻足于楼梯口处,故意让走廊上的丫鬟瞧见她,然后四处瞧了瞧,看了看……继续下楼。
府邸内并非没有人,而是——所有见到她的人都退避三舍,惊慌失措,尖叫逃窜。
她不是鬼怪猛兽,更无毒无害,但是,她的扮相却像个厉鬼。
她通行无阻地穿过花园,堂而皇之,一路赏景,赞叹不已。
古代的丞相府还真是奢华如《红楼梦》里的大观园,假山亭廊,繁花碧树,楼阁玉宇,如诗如画,绝非她穆伊浵的贫乏的语言形容。
昨晚阿斯兰带着她飞上来时,她俯瞰了整个府邸的地形,前面就是昨晚她穿越来的小湖。
湖中央一座小亭子,与亭子相隔不远,便是一座汉白玉桥横跨过水面,桥上几个丫鬟簇拥着议论纷纷,还有两个穿着艳丽的锦衣女子紧张盯着湖面。
另有几个小厮在湖岸上用渔网和渔具打捞着什么——他们打捞地应该是她这二小姐的尸体吧!
伊浵揣测着,发现桥上那两个锦衣女人之一,像极了她昨晚在水中看到的女人。
她脚步无声地走到桥上,故意让自己的影子倒映于湖面。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她声音低沉平缓地吟诵着王昌龄的《采莲曲》。
离她最近的两个丫鬟闻声转头,视线触及她诡艳的脸,惊得顿时脸色煞白,却不敢尖叫,忙拽了拽同伴的衣裳。
于是,同伴拽同伴,最后……
小厮们停止打捞。
丫鬟们颤抖不止。
锦衣华服、浓妆艳抹、一老一少的女人惊悚惶恐,一脸心虚。
唯有湖面上的蜻蜓还在动着,透明的翅膀扑棱棱,随即落在荷叶上,却也怕惊扰了这片死气沉沉的寂静,不再飞走。
“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她又开口吟了一句诗,幽幽问道,“我的泪流了一夜,一直不曾擦拭过,衣服也弄脏了,我娘也认不出我了,你们谁能把衣裳烧给我?”
天公作美,一阵风吹拂而来,她适时闭上口,用腹部憋着气发出“呜呜……”的声音,鬼哭狼嚎,好不可怕。
“二小姐,不是我们害你的,你饶了我们吧,你饶了我们吧……”小厮、丫鬟们尖叫四散逃离。
桥上只剩下伊浵和两个华服女人,伊浵继续拿楚楚可怜的幽怨眼神瞅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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