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长女目光深沉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笑着挽了闵葭的胳膊,低声道:“你别和娘置气。我娘虽然都是做外祖母的人了,可祖母疼爱,父亲敬重,子女孝顺,这脾气也跟着见长了,可心思却是好的。弟妹以后和娘日日相见,还请多多包涵才是。娘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来说她。”最后一句,却是附耳和闵葭说的。
闵葭不知道这位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常居京城的大姑奶奶到底知不知道周少瑾和程许的事,可她能这样低声下气地和自己说话,自己怎么能不给她面子,何况这里是朝阳门,自己若是真的和婆婆争执起来,岂不是平白让周少瑾看笑话。
她立刻道:“大姑奶奶,这件事原本是我不对!要怪只怪我年纪轻,忍不住话,有了大姑奶奶这句话,我以后一定好好地孝敬婆婆,不惹她老人家生气。”
程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对袁氏道:“娘,天色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去歇了吧!明天我再去看您。这过了重阳节,转眼就到了十月份要祭祖了,我们有好几年没有回去了,我婆婆前些日子写了信过来,让我们回老家祭祖,有些事我还要请教你呢!”
随着程筝年纪见长,袁氏面对自己的这个长女越来越有压力,现在程筝开了口,又给了她台阶下,袁氏虽然不甘,嘴角翕翕,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邱氏松了口气。
要是袁氏和闵葭在这里吵起来,她这个不会劝架的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程箫则看了程笙一眼。悄声道:“娘不过是说了一句,她倒回十句,怎么脾气这么大?”
程笙早就对袁氏低头弯腰地和闵家结亲有些不满了,听了悄声地回程箫道:“要怪只能怪大伯母这亲事结得急了点。”
程箫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去的路上就和程筝说起这件事来。
程许干的那些事说出来只会让程家颜面扫尽,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之前闵葭虚扶着袁氏走在程筝的前面,两人说了什么,程筝听了个一清二楚。
猜测闵葭多半是知道了金陵九如巷花园的事,这时听到妹妹说起这个事,只能苦涩地笑了笑,道:“大家女子虽说德性教养都比那小家碧玉强。却也多数性子好强,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只怕弟媳也没有少受闲气,你和我都是做姑姐的,还得两边调和才是。明天我过去。也是为了这件事,不仅娘要改改脾气,就是嘉善,也要改改脾气了。不然杏林胡同只会越来越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的。”
程箫觉得姐姐的话很有道理,道:“要不我明天陪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程筝道。“娘和弟妹都是要面子的,人去的多了反而不好。”
程箫点头,道:“姐姐,您有什么事直管吩咐我。”
“那是自然!”程筝应着。脑子却转得飞快,想明天回娘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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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门这边,周少瑾送走了客人,郭老夫人就让珍珠去找程池:“让他过来接了少瑾一块回屋去。”又对周少瑾道:“他今天是东道,少不了要喝酒,你让他宴息室睡去,免得惹得你不舒服。”
“不会的。”周少瑾笑道,“喝杯浓茶就行了。天气越来越冷,宴息室的炕没有内室的暖和。”
都是整天点着,内室怎么就会比宴息室暖和了呢?不过是舍不得让程池一个人睡觉罢了。
郭老夫人呵呵地笑,也不去管儿子媳妇屋里的事了,只叮嘱周少瑾要小心,不要再执意过来给她晨昏定省了:“你们都是好孩子,你若是真心孝敬,我就平平安安给我添个孙子比什么都让我欢喜。”
周少瑾红着脸应是。
程池送了客过来了。
果如郭老夫人说的,他身上酒味颇重,周少瑾闻着有些不舒服,却也不到很不舒服的地步。
两人辞了郭老夫人,说说笑笑地回了屋。
程池嚼了几片茶叶,主动歇在了宴息室。
周少瑾也的确觉怕闻那味,见程池主意已定,也就没有勉强。可等她躺下,明明很累了,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吓得值夜的春晚脸色发白,直问她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想翻身。”周少瑾安慰着春晚,让她去了厅堂歇息。
春晚犹豫着不走,周少瑾只好道“你在这里我睡不着”她这才踌躇着去了厅堂。
就算是这样周少瑾也睡不着,反而恶心地吐了起来。
内室里一阵兵慌马乱。要不是周少瑾喝斥着,樊刘氏就要去请郭老夫人过来瞧瞧了。
收拾一通之后,周少瑾脑袋都是木的。
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程池心疼得不得了,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的锦杌了上,而不是坐在她床边和她说着话:“刚才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又见她精神不好,道,“你要是不想说话就不说话,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快点睡……”
周少瑾这才恍然大悟。
她想依偎在程池的怀里,感觉着程池的温暖,闻着他好闻的气味,被他如珍似宝般地抱在怀里睡觉,就好像回到了属于她的一隅,由程池为她搭建起来的一隅,让她感觉到踏实、安心、宁静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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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依旧在晚上的十点左右。
※(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