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上派人抓我时,是二王兄带着我逃脱的。想必来抓我的沈将军早就将此事禀报给皇上了,你说,我们现在能把二王兄送回京城吗?”夜千鸢道出根本原因,最后别有深意的反问他。
“这……”御云挚愣了愣,“为何我没听说?”
“那大王兄都听说了些什么?”夜千鸢顺着他的话脱口反问。而这一问也是他们最想要知道的!
“那晚的事我也是听毕策将军说起的,不过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你们有人到三王府找弟妹的麻烦。我正准备派人寻找你们,父皇突然把我叫去,说他与三弟因为一些事起了争执,你们因此而离开了京城。也是父皇告诉我,你们有可能来了怀池城,所以我就假借陪曦真公主游玩之名赶来怀池城找你们。为了尽快找到你们,我特意去了一趟城府,想让城府帮忙打听你们下落。”御云挚将自己来此的经过和盘托出。
御孤壑和夜千鸢都听得极其认真,也暗中观察着他说话时的神色。
见他气息平稳,且说得有根有据,夫妻俩绷在心中的那根弦总算松懈了。
御云挚说完,随即紧张又忧愁的朝御孤壑问道:“三弟,你与父皇到底为何事起争执?”
御孤壑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
不过他也很快作了答复:“五弟受人所害以致神志不清,我们在对五弟施针时碰巧让曦真公主瞧见了。二王嫂无意中又从曦真公主那里听到了风声,遂向父皇告状,说鸢儿加害了五弟。”
“那五弟现在在何处?可安好?”御云挚赶紧追问道。
“他没性命之忧,只是尚无药物医治。”
“那你怎么不如实告诉父皇?”
“他一心质疑鸢儿,我多说无益。何况五弟现在被我安置在一处隐蔽之地,若有人冒然惊扰,只会加重他的病情,我做不到带他去见父皇,也不允许父皇派人去惊扰他。”
御云挚一脸愁色。
夜千鸢安静的听着兄弟俩对话。见他们彼此沉默起来,她又问道:“大王兄,皇上怎知我们在怀池城?”
御云挚紧拧着眉头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从了他的建议罢。”
他这一句‘不清楚’可让夜千鸢和御孤壑同时冷了脸。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直接点,他们的行踪可能都在御严坤掌控中……
不是可能!
从御云挚来此就足以证明,是肯定!
夜千鸢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皇帝跟御皓风一样,是打了主意要从他们夫妻嘴里撬点东西去啊!
当然,这也不能说是绝对的坏消息。
御严坤能唆使御云挚来怀池城与他们见面,就说明他没想有对他们夫妻赶尽杀绝。
换言之,他们还有谈判的可能。
想到这,她就有些不以为意了。有什么可谈的,只要他们找到外公放流在外的徒弟,说不定他们马上就能去古域大陆了,到时与外公和婆婆团聚在一起,谁还有功夫搭理这蜀河国的人和事?
反正她是受够了这些人,能断绝关系她绝对要与他们断得一干二净!
御云挚问出了他们离京的原因,他们也从御云挚那里得知了他来怀池城的经过,随后御云挚一脸揪心的道:“三弟,你们何时回京?总不能因为与父皇置气一辈子在外面吧?”
御孤壑突然勾唇一笑:“我正有此意。二王兄退去朝中事务,而我又无心朝堂之事,眼下大王兄可安心帮父皇处理朝政之事,如此正是皆大欢喜。”
“这如何能行?你们不在京城,我如何能安心做事?”御云挚板起脸道,“我们兄弟生死患难、荣辱与共,理应同进退,你们说走就走也就罢了,还把朝政之事全推我一人,这岂不是要置我于不仁不义?”
“大王兄,壑的意思是想在外面多玩玩,你不用太担心。”夜千鸢忍不住插话。
“玩也有期限吧?何况你们还带着二弟,我实在不放心你们长久在外。”
“那也得二王爷痊愈了才能让他回京,现在他情况不容乐观,我们也没撤。”夜千鸢干脆把‘锅’往御皓风身上甩。总之他们现在不能轻易回京!
“可是……”御云挚皱着眉,如碧波般温润的眸子里像是卷着一团愁云。
“大王兄应该能独挡朝政之事,为何如此急切盼望我们回去?”夜千鸢也皱起了柳眉。她这个人就是有些职业病,沾着一点疑惑就容易敏感。
“既然你们不愿意回京,那就在外好好玩吧。”御云挚突然起身,心疼的看着御孤壑,“这两年为了我的事你一直操心着,如今有弟妹陪着你,我是不该强行要求你做什么。既然想玩,那你们就玩个痛快,玩够了再回去也一样。”
夜千鸢暗暗挑起眼角,是没想到他突然改变了态度和语气。
难道她方才问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御孤壑淡笑:“大王兄若不赶着回京,也可留下来多陪我们几日。”
闻言,御云挚展露出和煦的笑容:“那敢情好,我们兄弟可是多年没在一起玩了!”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御云挚很快与他们道别。
夫妻俩将他送出小书房。
回到卧房里,夜千鸢明显瞧着自家男人神色好看了。
她想了想,还是把某些话吞回了肚中。
就算御云挚成了御严坤的眼线,那也没道理加害他们。毕竟他们又不争权夺势。
由于一下子来了三个人,食住方面不是问题,但夜千鸢发现他们轻装前来,似乎并没有带多少东西,于是在御云挚走后没多久就把瞿妈叫了过来,让她帮忙为那三人准备一些日常的换洗衣服。
好在大家都隐姓埋名,也不需要给他们准备得太华丽,普通人穿戴用的就可以了。
瞿妈退下后,夜千鸢正准备关门,突然察觉到一丝危险,她眸孔大睁,下一瞬敏捷的闪开身。
待她定身后,惊恐的发现一把飞镖插在被她关到一半的门板上。
她面色唰白。
御孤壑也以最快的速度到她身侧将她搂住,凤目阴沉至极的瞪着那飞镖。突然他迈出一步,伸手将飞镖拔下。
夜千鸢这才发现飞镖上绑着一小卷细纸条。
待御孤壑取下纸条,她垫着脚看去。
只见纸条上写着几个字——
‘御云挚不可信’!
看着这五个字,夫妻俩脸色同时变了。
还不等夜千鸢开口,只听御孤壑低沉溢道:“二王兄的字迹。”
他不说还好,一听他说完夜千鸢差点吐血。
御皓风竟然给他们传这种纸条?!
还说御云挚不可信?
御云挚不可信,那他御皓风就可信了?!
她反手把房门关上,盯着御孤壑紧握拳头的手,闷声道:“也不知道你们兄弟几个怎么搞成这样的,不是你死防着我,就是我千方百计要打压你,现在更要命,开始互相来阴的了!我现在是看谁谁都有问题,让我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