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这赤牙格苏以前是一个相士。”这周知府更加怕了,以为是师爷不知哪里冒犯了这个京国第一红人,当今天下的风云人物。
“本王一路行来,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周知府,你可曾听闻?”寒晓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周之易大惊,颤颤兢兢的道:“下官愚钝,还望王爷明示!”
“这里的百姓们都说,新维州知府周大人办事糊涂,不理民间实情,只听师爷卦象,你说说看,可有此事?”寒晓的话还是不紧不慢,不急不缓。
周之易吓得脸色铁青,爬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颤声道:“下官知罪,下官罪该万死,是下官误听了小人之言,迷了心窍,请王爷责罚!”这些事确是有之,他自己明白很,只是此事从来就没有人因为这件事说过他,而且他向来也无大错,一直以为以卦处事古已有之,算不得什么。但此时面对寒晓,纵有千万般理由,他也不敢说自己一个对字。
寒晓淡淡道:“说吧,自你任期以来仅凭这相士之言所办的事都给我仔细的说来!”
寒晓表现得越是淡然,这周之易却是越害怕,当下哪敢隐瞒,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依着记忆一一道来,就连他二姨太什么时候回娘家的事都说了出来。
寒晓自始至终都没有跟那个相士师爷说过一句话,待得周之易说完,他多余的话也不说,只说了一句:“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之易一听他说话的语句似有商量的余地,知道这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否则说不定轻则官位难保,重则人头医落地,便颤兢着道:“是的,卑职知道了。”说着便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站了起来,大声道:“来人,将赤牙格苏给我拿下!”
两个官差飞快的跑了进来,将跪在地上的赤牙格苏抓起,听候上官的命令。赤牙格苏虽然大叫着饶命,但此时却哪里有人敢帮他说一句话。
周之易大声道:“赤牙格苏自峙有几分相命之术,公然妖然惑众,企图犯上作乱,实是罪不容恕,把他押入大牢,等候公审!”说话之间倒是很有官威。
那两名官差应了一声,便将师爷赤牙格尔给押了下去。
寒晓待他把这一切都处理完毕,才淡淡地道:“周知府,你以前之所为尚算未酿就甚大错,但前几天关于将拉拉散温泉之事降罪于哈萨克族人的身上,还要把他们赶出新维州之举实属大错特错。我京国乃是央央大国,几千年的文明礼义之邦,哈萨克族人在我国的境内已然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早已属我京国的子民。
“这几十年来,在天庆吾皇的英明统治下,一直都倡议民族团结,天下万民是一家,每一个民族、每一个百姓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都应当视其为一家人。你作为一州长官,不但不体恤百姓,详解民情,竟然还生出歧视之心,实是大违圣上上体天心之德,视百姓如自己子女之本意,周之易呀周之易,你说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周之易“噗通”一声跪下伏于地上,浑身颤抖,颤声道:“下官有罪,下官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他连辩护之言都不敢说上一句,头也不敢抬起。
寒晓见把他吓得够怆了,这才缓缓的道:“姑念你向来还算无大错,而哈萨克族之事大错尚未铸成,这样吧,你即刻把关押的那几位哈萨克族长者都释放了,着人将他们送回族内,并以你本人的名义向哈萨克族人公开道歉,免除该族一年的赋税以作补偿,同时针对此事写一道告罪书呈西北府台,上报朝廷户部,到时本王帮你跟户部说一声,给你求个情,从轻发落,不过这死罪可免,活罪可是难逃的,你就等到着发落吧。”
周之易听说可免死罪,已然感激涕零,拜了几拜道:“下官谢王爷宽恕之恩,下官这便即刻去办。”当下爬了起来,已然是满头大汗,衣衫尽湿。
寒晓知道他不敢耍什么花样,便在厅里悠闲地吃着小点心,喝着茶,等候他的回禀。
一个时辰之后,周之易走了进来,拜地禀道:“启禀王爷,下官已然全都安排妥当,那几位哈萨克族长者已经派人送他们回去了。”
寒晓轻抿了一口茶,缓缓道:“那就好,现在天将入暮,今儿个说不得要在你这里将就一晚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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