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山丘,一条河流便在山丘下九曲百转。河床不宽,流水的哗哗声在深夜里清晰地传进耳膜。
左超掏出适叔叔留给他的地图,仔细地查找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条河叫牛渡河,很奇怪的名字,但左超没时间去考虑它为什么叫牛渡而不是叫马渡、羊渡什么的。过了这条河,再翻过河对岸的齐鸣山,就到狂莽之森了。
穿过狂莽之森,便是北冰海,也就是水月国的边境。
左超看看天上的星辰,大概估计了一下时间。他觉得在天亮前有足够的时间,度过这条牛渡河,并爬上齐鸣山。
把地图小心地收好,他选择了一段比较狭窄的河面,虽然河面狭窄的地段水流较急,但为了缩短距离,他还是在这里慢慢地下了水。本来他是想来个一苇渡江的,自叹轻功还没达到那种境界,弄块木头也许还能划拉几下,但要是行到河心再掉水里,还不如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地趟过去,看来以后要加紧轻功的练习,逃命时也方便一些。
河水冰凉但不深,过腰的水,河底全是圆滑的石头。
左超踩着石头一步步地向前淌,水绕过他的身体‘哗哗’地流淌。
一边渡水一边想着刚才马泽临走时留下的话,腾飞和‘忍者’。
腾飞既然发现了我,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进行攻击,要知道我的人头可是值很多钱。要是杀了我即有了赏金又扬名立万,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他为什么不做?还有‘忍者’武雨,他在十三太保里排名十二,看来武功上好似不足为虑。但岩平的这些太保并不是只以武功论英雄,人人各怀绝技,传说有会呼风的有会唤雨的有会使火的有会驱兽的......而忍者据说都是神出鬼没之辈。
不知武雨会隐藏在什么地方?
左超已淌到了河心,水稍微深了点,没到了胸口。水到人体这个位置,人会感到胸闷呼吸不顺畅并且脚下发飘,这后果就是左超踩一块河底圆滑的石头时脚步一歪,人在河里打了个趔趄,要不是他有功夫底子平衡掌握得好这下恐怕就是落汤鸡了。就是这一个趔趄左超的头往左一歪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截顺水而下的木头。
长短在半米左右的一截圆木,由于距离尙远,看不出什么树种,正随波而来。
左超看着它,然后手握住剑柄。
木头漂流的速度大于水流的速度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并且它在水里是不转的。牛渡河虽然不深,但水流绝不是四平八稳的那种流法,左超渡河的这段本就是比较狭窄的地段,水流虽说不算踹急,但也绝不会让一截小木头四平八稳地在河面上乱逛。
这些原因证明木头底下有东西,左超立时就想到了‘忍者’武雨!
左超仍慢慢地移动着脚步,眼角捎着那越来越近的木头。
木头越来越近了,当它距左超大约五米之遥时,左超一闭气,一个立蹲蹲进水里。
他的轻功不行,其实这不行也是相对高手而言,一般的他还是可以比划一阵子的。左超的轻功不行,不代表他的水里功夫也差,相反,左超的水里功夫和他的剑术有一拼。过河时他之所以没游水不是他不会而是嫌水太浅。
一进水里,左超就看到木头下一个人影,接着就是瞬间即逝的一道闪光。那是一种专门在水里运用的武器:分水刺,三棱型,尺多长。
左超往右一挪,劍拦腰斩去。水的阻力使劍的速度减慢,但左超曾专门在水里练过劍,只要掌握好劍的角度,在水里一样可以来去如风。
那人正是‘忍者’武雨,他以为他做得人不知鬼不觉,没料到左超在他距离只有几步之遥时,突然扎进了水里,并对他发动了反击。他更料不到得是左超的劍在水里的速度竟不比陆地上慢多少,一惊之下,水中已有红色冒出。
武雨也十分了得,‘噌’一下就窜出水面,脚尖在木头上一点,身子如风般飞出去一丈多远。
当左超钻出水面,武雨已爬上了对岸。
左超也用脚尖一点那截还没来得及飘走的木头,纵起向对岸飞去,刚一纵起,几点寒星奔他而来。
是飞镖!左超用劍磕开暗器,自己的飞纵之势也受了阻碍,重又落回水里,而这时武雨已没了踪影。
上了岸,左超并不着急去寻找武雨,他受了他一剑,那一剑划在他的肋部,虽说不重,但短时间他还不可能对他再次攻击。
现在他应该躲在哪个地方包扎伤口,等伤口包扎好才会出现。
左超缓步走上了河堤。
河堤很高,由于年久失修显得荒草遍布。有一道明显是被水冲开的豁口,像一张豁牙的大嘴。
左超站在破烂的河堤上,豁口外的河堤下是一片黄沙,面积很大,这是河堤决口时淤积于此的,黄沙一直蔓延到百米开外的一个村子里。
村落不大,有限的十几间房舍破败不堪大张着门窗,掩映在杂草树木之间。明显这是个已遭废弃的村落,这地区离海边已不远,经常有海盗跑到岸上来打劫,难不成海盗都跑到这儿来了?
左超仔细地观察了一遍附近一切可以隐藏人的东西,没看到武雨的影子,难道他逃走了?
走下河堤,步入黄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