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能打造出大批这等板甲,比如每月一千套,本宫另有重赏。”
郑大山立即瞪圆了眼睛,显然重赏刺激了他,接着他有些泄气,
“殿下,只怕不成,太多了,人手不足,”
“怕什么,不是招募人手吗,再就是不要一个匠作从胸甲、护腿、护臂到绳索全包,而是有人专门做胸甲,有人专做护臂、铁裙,有人专做绳索,”
朱慈烺哼哼教导流水线。
谁让这是新鲜事儿呢。
“殿下说的对极,这样只做一样,那是越做越熟,”
郑大山眼睛贼亮。
“这就是了,此外,正常一个人一天做十个护臂,加赏格呢,一个人多做一个护臂,赏十文,你看如何,”
朱慈烺笑道。
“要是俺还不得疯了似的做个不停,”
郑大山瞪大眼睛喃喃道,同时不信啊。
“就照此办理,你们在两日内都拿出一个章程来,让大家有钱赚,同时能让刀枪羽箭盔甲产出翻倍,”
朱慈烺小手一挥,交给你们了。
登时,所有匠作眼睛都红了,这都是钱啊,而且是太子爷赏赐的光明正大的钱,虽然这辈子没法摆脱匠户,能多赚钱,让家人吃饱穿暖也是好的啊。
这些人也不顾及太子就在眼前,自己不断盘算着,或是和亲近的匠作头目商议,一时间现场纷乱非常。
朱慈烺倒是背着手悠闲起来。
他一向就是掌总的,不要以为他事事躬亲吧,那还不得和诸葛孔明一般累死。
他的原则是抓大放小,细节交给部下,否则要他们何用。
陈新甲脸上风云变幻。
这个小太子如同变戏法般,只是一个多时辰,就让军器监变了天。
看看现在,这些方才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匠作现在活蹦乱跳的,相互商议的脸红脖子粗的,好像能抢到钱是的。
陈新甲是进士出身,绝对是大明的人上人,对于这些粗鄙的匠户,有天然的心理优势,鄙视这种赤果果的逐利行径。
但是,他现在不得不承认,这个太子有手段啊,他好不怀疑,经过太子的整顿,军器监产出一定大增,因为这些人要挣命的干。
这个太子爷他必须要追随。
朱慈烺则是注意到了一旁的赵挚,此时的他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看着那些匠户。
他是真嫉妒,按照太子的赏格,这些低贱的匠户要赚多少银钱,哪怕他是七品官员也比不了啊。
可能都要他数倍甚至十倍收益了。
“赵副丞,你只要监看他们生产军械,同时采买好物料,让生产不至于拖宕,你那里也有赏格,记住,本宫不吝赏赐,”
朱慈烺仿佛能看到他的心里笑眯眯道。
“臣下谢过太子,”
赵挚是又惊又喜。
“不过如果因为你的缘故拖宕了进程,本宫定要严惩,”
朱慈烺一收笑容。
赵挚急忙躬身,
‘臣下绝不会让殿下失望,’
朱慈烺点头,这就好。
陈新甲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手段他自己也常用啊,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利诱敲打,为的就是成事。
这小太子怎么用的怎么熟练,要知道他才十多岁啊,陈新甲想想自己十几岁好像还是一个书呆子。
真是天纵奇才啊,皇室的人没有简单的。
朱慈烺走出军器监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有劳陈兵部了,”
朱慈烺笑着拱手。
“臣下怎敢,”
陈新甲急忙回礼,
“老臣今日收益良多,很是好奇过些时日,不知道军器监如何模样,”
“本宫不在之时,还得陈兵部多多帮衬,”
朱慈烺当然指的是刘赟之流。
“太子放心,某自当监看一二,谁也不敢轻动,”
陈新甲表明了心迹。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朱慈烺略略疲惫了。
回到了宫中,朱慈烺立即吃饭,可怜作为天子一天没怎么进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