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一怔,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李辅明,他早在出征前就严令此番南下严守军纪,否则严惩不贷,结果还有人胆敢犯禁,是不是真的。
“此事属实,不过,这些边军胆大,以往就横行无忌,”
李辅明干笑一声。
他也是边军出身,这事也没少见。
很多边军总是接连败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了脑袋,因此有些癫狂,肆意杀戮抢掠的破事很多。
很多时候主将也就是略加惩处,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所谓认真追究,队伍可能就垮了。
“习以为常,这等恶习竟然习以为常,大明军接连败绩原由可知了,来人,鸣鼓聚将,”
朱慈烺发令道。
鼓号齐鸣,一声号炮响起。
听到将令的各处军将立即向朱慈烺的中军大帐汇集。
众将来到了大帐,此时朱慈烺居中而坐,李凤翔居于下首,孙传庭等赞画司等众人两侧伫立。
“吴三桂、焦埏何在,”
吴三桂、焦埏急忙单膝跪拜,
“末将在,”
“今日辽镇派出的斥候何人统领,”
“今日派出斥候乃是游击方昭所属,”
焦埏忙道。
‘来人,立即去辽镇军营锁拿方昭及今日所有斥候,’
朱慈烺冷脸道。
立即有锦衣卫校尉应诺而出。
吴三桂和焦埏对视了一眼,都大约知道了原由,他们麾下有些**的尿性他们是很清楚的,尤其是这个方昭尤其好色,以往就犯过事,只是因为其作战勇悍,屡屡放过,此番怕是又是做下事来。
朱慈烺冷着脸,摆明再说谁也别惹我,也别和我说话,所有文武都是眼观鼻的站立一旁,而吴三桂、焦埏更是站立在朱慈烺对面,不敢退下。
过了两刻钟,外面一阵嘈杂声,接着几个军将被拖入了大帐,他们官袍碎裂,须发散乱。
其中一个黄脸的壮汉大喊着,
‘末将冤枉,冤枉,’
一个锦衣校尉拱手道,
“禀殿下,这就是辽镇游击方昭,从其营帐内搜出两个女子,衣衫不全,如今就在帐外,不敢污了殿下耳目,”
朱慈烺蓦地站起,他伸手戟指方昭,
“方昭你个**,来,和爷说一说你如何冤枉的,”
“额,”
方昭没想到以往极为平和的太子如今这般横眉立目,不过他想了想,拧着脖子道,
“我等边军守卫边镇,抵抗蛮夷凡二十年,几次差点见了阎王,护佑了内地这般多的百姓,他们不过献上几个女子就推三阻四的,都是一些刁民罢了,”
这同歪理说出来方昭是理直气壮。
意思就是说他保卫边疆数十年,不过是睡了两个内地女人算什么大事儿。
朱慈烺大约也能看出这般军纪恶劣,入内地肆意劫掠侮辱内地百姓大约边军中很平常了,可说积重难返之势。
以往他曾听闻当年内地流贼叛乱,加上孔有德山东反叛,很多边军被派入内地剿匪,他们是很给力,最起码孔有德被打的只能渡海逃亡建奴投靠。
但是期间也是作恶无数,比如祖宽这个辽镇总兵打粮抢掠妇人是出名的。
但是朱慈烺以为那时候毕竟是文臣监军,武将统辖,和他作为太子监军出征并不相同。
万没想到,他作为太子统军出征,辽镇边军还敢放肆的劫掠内地百姓,朱慈烺悲哀的发现,大明的边军的骄傲不逊已经到了军阀自立的边缘,再不节制,只怕积重难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