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带你去看看你的新家!”顾小白笑着拉着他,绕过林立的柜台,绕过各式各样的药草堆,走到一处小屋门口,他推开门户,乐亭大惊。
小屋中,一并排,有四个一人高的丹炉,四个丹炉相互连接,像是一个巨大的连体丹炉,透着古怪。没有桌子,没有床铺。乐亭惊道:“我在这儿?”他看着丹炉下方,有一道槽沟,槽沟中,冒着微微的火焰,耳边,不是传来咕嘟咕嘟的水泡声。
“你不在这儿,你在那儿?”顾小白没有说话,话语来自于一只丹炉。乐亭望过去,这才看到,最角落的一个丹炉中,竟然有一个脑袋。这脑袋他认识,正是那位满脸流脓的大叔。“这,这不是煮人吗?”他情不自禁的说道。
那人在丹炉中哼了一声。乐亭回过神来,问道:“比洗澡如何?”
老者这才翻了翻眼皮,“热了一点。”乐亭上前,一步一步走着,一个一个丹炉的查看。这才发现,这些丹炉虽然也是丹炉,但与外面的丹炉截然不同,这些丹炉中,全是咕嘟响着的药汤,有的水面平静,有的水面翻腾,怪的是,没有丝毫的热气冒出。
乐亭看着心惊。他回头问道:“小白,你刚才说的盘坐是什么意思?”看着心寒不如换个话题。
顾小白却站在一个丹炉边,伸手拨弄那些药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我的药汤快了,真不知道,煮在里面会不会煮熟?”他自嘲的笑着。
然后,他才抬起头,看着乐亭说道:“你不知道盘坐吗?难道医宗的老三和你做了那么久,没告诉你什么?”
乐亭摊了摊手,“就是聊些无聊的事情。”他突然醒悟,指着顾小白,“你不会说,我们在一起,就是所谓的传道吧!”他想到这一点,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真傻啊,真是傻到了极点,那样境界的一位老师,自己却没有问一句关键的事情。
顾小白看着他直摇头,说不出是笑还是哭,“哥们,不会你们真聊了一些无聊的事情吧,不会你俩在一起,光聊了女人吧?”
乐亭连笑都笑不出来了,没好气的解释,“女人没有聊过,不过,”他伸手用力一拍大腿,“我真他妈的傻!”
“老三和老二可是情敌啊,没聊过女人,我不信?”顾小白嘿嘿笑着,看着乐亭的脸,不放过丝毫的细节动作。“啊?”如闻惊雷。如果不是顾小白说明,他还真不相信两个看着几乎同样温和的人会是情敌。
只听顾小白得意的说道:“他们两个,为我小姑,那真是痴狂啊,因为过于痴狂,老三坐了禁闭!”
“我草!”乐亭心中骂道。三哥还在我面前装傲然,说是自己为了医宗的药材,还说先生派他等人,这一圈转下来,自己真的傻到家了。他的脸se变得灰暗起来。
“不过,奇怪的是,这次老三不吭不哈的走了,不会真的有了新欢吧。”他嘿嘿笑着,拽着乐亭,“乐哥哥,我不相信,他和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没透露过什么?”乐亭推开顾小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jing惕。他看着顾小白,忽然间就觉得,他与他的距离,不在那么亲近。
顾小白叫他乐哥哥,令他想起曾柔。曾柔叫他乐大哥,然而,他的腔调,却如此的想象。难道,当时,他就在看着他们。他脸se更黑。小屋中,突然有了一股冷风。
因为,走进来一个人。他与乐亭一般高低。他与乐亭并排站立,有风在他身体周围激荡,乐亭的长袍微微飞舞。乐亭哼了一声:“兰蔻!”
来人正是兰蔻,看着乐亭,他同样一声冷笑。然而,对着顾小白,他却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称呼道:“小白公子!”顾小白看了一眼乐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兰大哥,你我何必拘礼。”
乐亭脸se更黑,他转身看着顾小白,突然一声冷笑,口中叫道:“小白公子!想不到小白原来竟是公子啊!”他哈哈大笑着,黑着脸走出小屋。顾小白看了兰蔻一眼,跺了跺脚,追了出去。
兰蔻慢慢的脱衣,脱得浑身一丝不挂,然后,跳进了一个丹炉之中。他整个人进入,激起好大一团水花。水花落下,水面渐渐平静,他从药汤中伸出脑袋,说道:“老头,这水温度合适,怪不得,你不愿出来!”
老头翻了翻眼皮,“泡上一个月,只怕到时候你就没这么乐观了!”说完,继续闭上双目。“不过,兰家的小子,似乎,你不想小白公子开心啊!”
“我可不敢,汉国,谁不知道,他小白公子才是最有权势的人!”兰蔻扭头看着老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老头,你的毒伤治好之后,你不会又要去给他们卖命吧!”老头转过头,不在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