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什么上次,什么盯着?说的笼统又暧昧,林馨儿听了脸色登时就黑了。
向前轻跨一步,林馨儿脚尖一勾将掉在地上的剑挑起,剑花旋转,手捉住剑柄,在门刚被推开一条缝隙的时候,返回,一把拉开。
银面人见一把长剑直逼自己的咽喉,连忙收脚,后退。
林馨儿从石屋挥剑冲出,后脚顺便又将木门紧闭。
赤足落在雪地里,印上一双轻飘飘的痕迹。
“不过是一双鞋子沒穿而已,你人都杀出來还不准我进去?”银面人说着,扫了眼闭的严严实实的石屋。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林馨儿沉着脸,好像还在恼怒着银面人刚才的那句话。
其实如果屋子里只是她一个人,银面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又不是事实,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可是现在屋子里有西门靖轩,不论是为了将他藏好,还是不想让他误会什么,林馨儿都要利用这句话出手,让事情做着看似顺理成章。
林馨儿挥舞着凌厉的剑招,地上残雪四溅,落在一身晃白的银面人身上几乎看不出。
如果不是银面人还有那一头从其背后望去用一根银白色绸条束起的黑发,随着寒风与剑风飘扬,远远望去,眼里不够好的人定然以为是林馨儿在独自舞剑。
银面人接连闪避,看起來林馨儿是真的怒了,招招逼人,令他应顾不暇,几招内便逼迫着他不得不远离石屋。
“这就是你们水月宫的剑招?果然跟那个叫云清的不是一个档次,我这些天真是养虎为患了。”银面人有些狼狈的躲闪到一边,“看在我给你机会练功的份上,你也不能对我痛下杀手。”
“云清到底在哪儿?”林馨儿手握着云清的那把剑,指向银面人。
银面人低垂下眼睑,瞟一眼抵在自己面前的剑刃。
林馨儿的目光也跟着落在银面人微拢的左手,果然,一道哨音从左手指间突兀的响起。
“让你见识一下吧。”银面人说着目光移开剑身,抬起头望向天空。
几只鹰抓着一个人飞旋而來,林馨儿看他的衣着跟之前她在山洞处见到的那两个人一样。
那几只鹰抓着那个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儿,突然松爪,那人从空中坠下,但是只坠在半空便又被鹰接住。
这一次,鹰沒有用爪,而是用嘴,几只鹰围拢着那个人啄去。
残碎的衣片从空中纷纷落下,伴随着那人凄厉的惨叫。
很快,空中又下起了血雨,豆大的血滴从天上滴落,落在距离林馨儿不远处的雪地里,像是红梅的落花,妖艳夺目。
林馨儿眼睁睁的看着,几只鹰在空中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吞食了。
银面人的这些鹰真的是吃人的,之前他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很快,凄厉的惨叫声也沒有了,几只鹰在天上撕扯着那具肉身,美餐过后,一副被啄的惨不忍睹的骨架从空中摔落,血迹斑斑的陈列在雪地中。
即使林馨儿极有定力,见到那样一架尸骨也感到毛骨悚然。
银面人右手的十指与中指夹住剑身,轻轻的推开。
“就算你杀了我,我的鹰还会继续寻找潜入七星山的那个人,如果长时间得不到我给它们的食物,它们会将七星山里所有的人都当成猎物,绝不口软,当然你也可以去找弓弩试试能不能把它们从天上射下來,前提是有足够的时间。”银面人道。
林馨儿将剑收起,盯着在空中继续盘旋的鹰,它们还在搜索,目标自然是西门靖轩。
这些鹰动作矫健威猛,一般的弓箭是对付不了它们的,只能用弓弩,还必须是上好的弓弩,也许哑哥做的那些弓弩可以,但短时间内拿不到。
林馨儿很想回头望一眼石屋,但还是忍住了。一个紧闭屋门的动作差点让银面人怀疑,若是她再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对屋子里的西门靖轩是不利的。
对付银面人绰绰有余,但是要躲过天上群鹰的眼睛就不容易了。
西门靖轩躲过鹰与银面人手下的搜索寻到石屋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
银面人走向那具尸骨,冷冷的道,“这个人领着我的师父寻到这里,违背了仅听从我一人命令的誓言,该死!”
林馨儿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个长的很怪的老头,原來这个倒霉的人是因为“泄密”才成了鹰的美餐。
那么云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