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后面的乞丐也反应过来了。连滚带爬的上前一看,人人地中海贫血。
过了片刻,率先醒过味的卡巴斯基,脑子稍微一转,全明白了。什么一千金币,什么打头阵要带刀,都鸡掰是套。他指着威震天,嘴唇哆嗦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人已经杀了,说什么都晚了……”威震天双手握刀,保持着砍人那一刻的姿势。看起来杀气凛冽,造型拉风。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体紧张得痉挛僵硬,动都动不了。
很小就成了孤儿的威震天,从小到大没少打架。鼻青脸肿是家常便饭,肚皮让人插“漏水”也有过两次。来这鬼地方之后,更是经历不少血腥场面。尤其不久前,一个贱民就在他眼前,活生生被马踩死。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像刷了油漆的墙壁,足够防潮防水。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他第一次杀人。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和不适,让他恶心欲呕。
威震天费了好大劲,才把涌到嘴里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他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鬼地方只能杀出个未来!”
威震天这话,既像说给众人听,又像说给自己。
可有人不吃他这一套,卡巴斯基就像踩了钉子那样,跳着脚尖叫:“杀人的是你,跟我们没有关系……”
说着,他又冲其他乞丐嚷道:“你们抓住他,我去告发……”
其他乞丐吃惊地看着卡巴斯基,没人动手。
威震天阴森森一笑,道:“告发我,然后呢?”
卡巴斯基下意识的重复:“然后……”
“然后我被马踩死,你们高高兴兴地回火梨堡乞讨,继续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冻死在屋檐下?”威震天笑得不止阴森,还很狰狞。他道:“我们探察营地的时候,那位圣骑老爷叫你什么,还记得吗?”
说到这,威震天看着周围的乞丐,眼神如同冷电,尖利刺人。乞丐们纷纷低头,没人敢和他对视。
威震天一字一顿的道:“那位圣骑老爷,叫你们臭虫!”
听到“臭虫”两字,卡巴斯基那张脸就像脱了水的白菜帮子,瞬间干瘪。
威震天却不肯放过他,继续道:“你可以去告发,但我保证,你和我都会死得很惨!”
卡巴基斯彻底崩溃了,一屁股瘫在水里,捂着脸啜泣。
“现在的情况,我也不瞒你们。退一步是火海,进一步是刀山。唯一的机会,就是干掉那个骑驴的傻掰!”威震天两手青筋暴起,仿若盘绕在胳膊上的老树根。他吐气开声,猛然把刀从地里拔了出来。
随着威震天高举弯刀,仆从的无头尸体,噗通一声栽进小溪……
威震天大步上岸,转身看着众人。他冷然道:“我不问你们想不想干,也不问你们敢不敢干。因为你们无处可去,也无路可逃。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先跟我火并,活着的再让骑驴的傻掰,当臭虫一样碾死。另一个,就是像以前那样跟着我,一起过这道坎。以后,我带你们混出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