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封隐的语气加重了几分,“我母妃不可能为了那个男人去死。”
那个男人?这还是付清欢头一回听封隐这么称呼先皇。
“你就这么讨厌你的父皇?”
封隐闻言稍微平静了一些,“我只是觉得这个代价太大了。”
“这世上比性命重要的东西多了去了。卒相与欢,为刎颈之交,义重;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情重;君子死而冠不免,尊严重。”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般重情重义?”他轻轻吻上她的侧脸。
“可能是因为你自己太薄情寡义。”付清欢笑着揶揄。
“我哪里薄情寡义?”封隐挑眉。
“你的那些女人一夜承欢便香消玉殒,这不是你薄情又是什么?”
“那是她们的荣幸。”
“真是狂妄自大。还有那个穗儿,是不是也被你设法弄死了?”
“她是端木莲的人,我犯不着为了个下人影响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封隐眼角染上了几分笑意,“怎么,你还在为那事吃味?”
“没,我只是觉得她真是幸运,没有步那些可怜女子的后尘。”
“我说过,如果你介意,我以后可以不碰别的女人。”
“我不介意。”付清欢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那我介意,这样可满意了?我对别人薄情,只对你深情,这样可好?”封隐将她搂紧了,低头吻住她的耳珠,便感觉怀中的人轻轻一颤。
付清欢一时竟无言以对,她不晓得封隐竟然也会对着她讲情话。
封隐眉目英俊且耐看,黑暗中他的五官深邃而迷人,目光暗藏凌厉,却似乎又有些微妙的情绪在里面晃动着。
付清欢犹豫了一下,随后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合上了双眼。
封隐有事欺瞒她,这点毋庸置疑。她说过她终将离开,可是他的柔情如同一个黑洞,一点点将她向往自由的心吞噬进去,付清欢有些恐慌,生怕自己最后被那点披着虚假外衣的感情所蒙蔽,最后被他束缚。
换做是从前,她肯定又会因为重重心事难以入眠。但在封隐怀里,她就算再心绪不宁也能安眠。
第二天一早,付清欢起来时并没有看到封隐,直到她用完早饭才知道,封隐让她一个人先上路,为了安全起见,还让她换上了男装。
付清欢习惯了封隐的做事风格,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人捎了口信给费良,告诉了他自己的去向,并支付了一笔银钱作为佣金,让他去查那个中年女人的来历。
坐马车速度不比骑马,因此她连住店的时间都没有,除了解决基本的生理需求,其余时间都在马车上度过。
付清欢找不到事情做,只得靠着马车睡觉,实在睡不着了,便闭着眼睛在脑海里温习那张穴位图,打算过段时间伤好了再好好把这些东西学好。
入夜,马蹄声和车轮声不绝于耳,付清欢被颠得有些难受,撩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看到的只是一大片竹子,只得努力让自己睡着。
正当她好不容易酝酿出了点睡意时,马车忽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