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静谧地洒在这片散发着芬芳的土地上,路旁的野草随着晚风拂动,矮小的野花紧贴着地面努力绽放着最美丽的花朵。林夕躺在军营里那简陋的床上,周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这里的一切给林夕的感觉是那样的不自然。
有一股怨气在林夕的内心沉逐渐积累,在教官无情的言语里,在永远都没有尽头的军姿养成里。宿舍里的同学在相互寒暄,相互介绍自家的情况,好像在这里面总要显现出自己出身比其他人高贵似得。
林夕不知道该怎样加入他们的对话,同学们仿佛生活在一个跟自己不同的世界里。他清楚地记得班级里有一个同学的父亲明明是出门打工,却偏偏把父亲说成是开着汽车来送他。林夕明明看见开学时衣衫褴褛的父亲,想进去看看儿子的学校却被同学拒之门外,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热闹的交谈中,林夕竭力找到机会插进去一句话,随后他便留心同学的表情有无因为自己的话语而改变什么,但他又刻意假装这是很平常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话,假装出自己跟他们的生活是一样的,自己的世界跟他们的世界是重合的。但后来当同学开始说那些出去喝酒唱歌打架的话题时,林夕却始终没能再找到机会说上一句话。
悠长的哨音突然响彻整个军营,宿舍里突然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每个人都在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床铺,穿上自己的衣服。楼外的教官在大喊着集合的最后倒计时,迟到就要受罚,每个人心里都在祈祷着自己能尽快整理好自己的内务。这一次林夕感到了自己的存在。
就像是午夜在城市里毫无目的游荡的流浪儿,当他觉得没人会在意自己在这世界上的存活时,却突然看到月光下水泊里自己那双透着挣扎的双眸。
林夕因为没有弄乱自己的床铺,余下的时间都用来帮助同学,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善良永远都是他的本性。帮助人并不是为了讨好同学,当时那紧急的情况也容不得他考虑更多了,他只是觉得这样做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