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信小姐。”云书笑,继续拿起针线忙活。
就在华如初担心葛榔头的死活时,葛榔头终于踏上了太原的码头。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那位让他赚得盆满钵满,在家里地位直线上升的三小姐,葛榔头心里激动不已。
马柏今日是亲自来的码头,别院里的事本就不多,别人来他也担心他们会认不出葛榔头来。
看着那个穿一身藏青色长袍,卷努力全部向上束起,满脸络腮胡子正四处看的高个男人,马柏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是来了,小姐等得都不耐烦了。
葛榔头的身高在扬州绝对是鹤立鸡群,可太原人的身高普遍不低,一对比,倒不显得他有多特殊了。
“葛大侠。”
只有三小姐的人才会这么叫他,葛榔头脸上一喜,循着声音的方向快走了几步。
待看到来接他的居然是马总管时,葛榔头更是笑眯了眼,走到他面前重重的拍了他肩膀几下。
却没有说话。
他有自知之明,南朝话说得再好也是有口音的,他不想给三小姐带来麻烦。
马柏也回了他两拳,眼中带笑,两人合作了好几年,在这异地他乡相遇,原本就关系不错的两人更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除了谈买卖数钱的时候,私底下两人也是一起喝过酒的。
骑马回了别院,马柏先安排了人赶紧给小姐送消息,然后才领着葛榔头去屋里说话。
第一句话,马柏就是问他的行踪,“不是早就说你上了船往这里来了吗?就算走得慢,二十天也足够到了,你怎么今日才到。”
近看之下,葛榔头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只是改了装扮后,只要不走得近特别注意的去看,也没人看得出来。
这也是他在扬州比其他人混得更开的原因。
将那胡子扯了,又狠灌了一大杯水,葛榔头豪迈的摸了一把嘴巴,用他那带着口音却绝对算得上熟练的南朝话道:“原来坐的那船刚离开扬州没多久就渗水,一开始渗水不是很严重,一个人专门在那里舀水出去倒也没问题,可到后来就不行了,渗水越来越厉害,船主怕出事,在徐州就不走了,我当时正好闹肚子,就在徐州呆了两天,没想到在徐州看到了我们那边特别需要的一味药,干脆就在那里多呆了几天,把能买到的药都买了来,后来一想,说不定其他地方也有,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去找,倒也找到了一点,时间上就耽搁了,三小姐是不是着急了?”
“她担心你在路上被人劫财劫命了。”
“哈哈哈,三小姐还是这么有意思。”
外人里,葛榔头是唯一知道琳琅阁幕后主子身份的人。
一开始他还不相信这么大个琳琅阁会是个小姑娘弄出来的,后来被华如初教训了几回顿时就乖了。
也因为华如初的坦承得了他的信任,他才宁愿往太原这里跑,也不愿意将他的东西卖给其他人。
两人的合作一直愉快,换了其他人就不见得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华三小姐的见识和胆子的。
华如初收到消息,也不管时间已经是午时了,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祁武氏知道后更加不喜,再想到她入门都半年了却还没能传出好消息来,心里就有了计较。
葛榔头一看到华如初就想扑过来行个热情的礼节,一如既往的被华如初一脚踢开。
揉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葛榔头哭丧着脸诉委屈,“我不过是半年没来你就嫁人了,三小姐好无情。”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你了吗?”
“那是我来没来得及求婚。”
“你求婚了我就会嫁你?”华如初嘴角抽抽,这家伙哪来的自信,虽然混血儿很漂亮,可在南朝,再漂亮的混血儿也是异种,连开放的扬州也是容不下的,她才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落至那样的境地。
葛榔头自动自的坐到华如初下,难得的说了句深沉的话,“你不会,要不然你也不会明明那么喜欢往海上跑,明明想要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却还是守在礼教之内,不做逾越之事。”
要她是个男人她早跑了,可她是个女人,这个年代,是不会善待女人的,她不想让自己的日子更不好过。
人离乡贱,她不可能在外面一辈子,她也舍不下家人。
所以,她不能随了自己的心愿行事。
只是偶尔偷偷的放肆一次。
“扬州那边传信来说你在八月初就动身了,现在都九月下旬了,将近两个月时间,你都去哪了?”
葛榔头满脸兴奋的将自己的行踪说了,又宝贝似的拿了那味药出来给华如初看,“这味药是壮阳的,是我们那边的圣药,不过我们那里很少,没想到居然被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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